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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世上最有名的珠寶大盜之一。他的父親是愛爾蘭人,母親是法國人。他至少會說五門語言。他坐過牢,不過幾個月前已經出獄了。」
「真的?那他現在在哪兒?」
「凱德先生,這也是我們想知道的問題。」
「案情越來越複雜了,」安東尼輕鬆地說,「他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吧。我覺得他對政治回憶錄並沒有什麼興趣,他只在意珠寶。」
「很難說,」巴特爾警長說道,「據我們所知,他可能已經在這裡了。」
「偽裝成第二個僕人嗎?太了不起了。你可以透過耳朵認出他來,那你可很厲害了!」
「你就喜歡開玩笑。順便還有一件事。你對斯坦尼斯的那件怪事怎麼看?」
「斯坦尼斯?」安東尼說,「斯坦尼斯發生了什麼事?」
「星期六的報紙上刊登了,我還以為你看過了呢。馬路旁邊發現了一具外國男人的屍體,是被人槍殺的。當然,今天的報紙上也登了。」
「我的確看到過這則報導。」安東尼漫不經心地說。
「很明顯,不是自殺。」
「不是。沒有發現兇器,那個男人身份不明。」
「你似乎很感興趣。」安東尼笑著說。
「應該和麥可親王的死沒有關係吧?」
他的手很穩健,眼神也很堅定。但他總覺得警長在留心觀察他,難道是他的錯覺嗎?
「這樣的事最近好像層出不窮。」巴特爾說,「但是,我覺得應該沒什麼關係。」
這時候,開往倫敦的火車已經隆隆進站。巴特爾轉過身去,招手叫來一個行李搬運工。安東尼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惴惴不安,若有所思地逛過院子。他特意選擇的路徑就是那個不幸的週二夜裡他跑去別墅的路。他一邊往裡走,一邊抬頭看著別墅的窗戶。絞盡腦汁地回想那天亮起燈光的那間屋子。是否能夠確定就是從盡頭數的第二間呢?
在這個過程中,他有一個發現。別墅的屋角是有一個角度的,在那個屋角上面有一個更靠後的窗戶。站在某一個角度上,這間應該是第一間,那麼議事廳上面的那個房間就是第二間。但是,如果向右移動幾碼,議事廳上面的那個房間就變成最邊上的了。看不見剛才的第一間窗戶,於是議事廳上面的兩個房間看起來就是第一間和第二間。他那天晚上看見有燈光亮起來的時候,到底是站在什麼位置呢?
安東尼發現這個問題很難確認,只要一碼左右的距離,情況就會迥然不同。但有一點是非常清楚的:他描述的亮燈房間是從盡頭數第二間,可能是錯了。也有可能是第三間。
那麼現在第三間是誰在住呢?安東尼決定得儘快查明這一點。他運氣不錯。他走進大廳時,特雷德韋爾剛剛把那個大銀茶壺放到茶盤上。沒有其他人在。
「你好,特雷德韋爾。」安東尼說,「和你打聽一點事。西邊從頭數的第三間房是誰的?就是議事廳上面的那間。」
特雷德韋爾想了一會兒。
「是那位美國客人的,費希先生。」
「哦,是嗎?謝謝你。」
「不用客氣,先生。」
特雷德韋爾正準備離開,忽然停住了。第一個透露訊息的慾望可以使傲慢武斷的人也變得通人情起來。
「您應該已經聽說了昨天晚上的事吧,先生?」
「一點也沒有,」安東尼說,「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盜竊未遂。」
「真的嗎?有東西被偷了嗎?」
「沒有。先生。那些夜賊在議事廳裡拆解盔甲人像時,被突襲了,然後落荒而逃。不幸的是,他們逃脫了。」
「太詭異了。」安東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