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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一扔,跳下炕,脫下一隻鞋,撲向猛子。靈官擋住猛子。瑩兒撕猛子一把,示意他避一下。
“就不出去。看他吃了我。”猛子的臉憋得紫紅,一臉橫氣,豁出去似的叫:“你不喊放,我放哩嗎?啊?!啥都你有理了?你吃人哩?你有本事把我囫圇吃上扁扒下來。”
“驢日的,驢日的。”老順圓睜了眼,一撲一張的。有了靈官的攔擋,他儘可以把自己的父親威風演得淋漓盡致。“翎毛兒幹了?翅膀兒硬了?是不是?”他吼叫著,把手中的鞋扔了出去。
鞋重重地擊在門上。猛子拾了,一揚手,鞋子飛上了房。“你還吃人哩?你還吃人哩?”猛子叫著,底氣卻顯然洩了許多。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大漠祭 第二章(19)
靈官媽舞兩個面手進來了:“幹啥?幹啥?你們爺父倆還像個人嗎?老子不像老子,兒子不像兒子。一個毛蟲,丟了就丟了,有啥了不起?還殺仗哩,是不是?靈官,取那個切刀來,叫他殺。殺了我們娘兒們叫他一個人活去。”
老順罵道:“就是你這個禍慣的。小小兒老子一說,你就攔擋。看,這會咋了?他倒成老子了。”
靈官說:“爹,少說兩句行不行?不就一個鷹嗎?再馴一個不就得了?”
“屁。”老順吼道:“這不是鷹的事。啊?!那是個小事。啊?!他欺負老子是大事。啊?!你把老子的鞋扔到房上,你還算個人嗎?”
瑩兒掩口一笑。靈官媽也笑了。靈官忍住不笑,說:“那有啥?我上去給你拾下來,不就對了?”
“拾下來?拾下來就行了?啊?!你以為老子的鞋那麼好扔?啊?!無法無天了?啊?!你以為拾下來就行了?啊?!”
“那還要怎樣?”靈官笑問。
“啊?!怎樣?還得給老子穿上!”
瑩兒忍俊不禁,捂了嘴,笑出聲來。
猛子嘀咕道:“又不是我脫的,憑啥給你穿?”靈官搗了他一下,說:“行,行,行,給你穿上不就得了。”老順這才又坐在炕沿上,取了煙鍋,啪啪地抽。
靈官上了房,揀了鞋,下來,給父親穿了。
老順倒不在乎誰穿的,只板了臉,一股子一股子冒煙。冒一陣,卻笑出聲來:“真沒見過這號驢攆的,扔老子的鞋。”
靈官這才和媽一起大笑起來。瑩兒捧著肚子直哎喲。猛子晃晃腦袋,蹲在門坎上,板了幾次臉,最終還是笑出聲來。
吃過午飯,老順、靈官、猛子三人到周圍村子去找鷹,都說沒見,也就罷了。老順遂將心思放到“青寡婦”身上。夜裡,又給它餵了個毛軸軸子扯“痰”。
(13)
靈官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晚飯後,憨頭又去井上值夜。猛子則叫出靈官,低聲要他在早五更把莊門開啟。他說要去挖牌,並要他無論如何要瞞住爹媽。靈官答應了他。進書房時,瑩兒出門,狠狠望他一眼,便回到自己的小屋。靈官聽到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心像被一隻手捏了一下。
電視完了,爹媽睡了,靈官回到了北書房。他第一次發現這個叫“書房”的房間大得邪乎,並有種異乎尋常的冷清。事實上屋裡的溫度還可以。深秋的夜間雖冷,但媽已經填了熱炕,散於空間的熱氣足以給房間以熱乎的感覺。靈官感到的是心理上的冷清。這是空蕩蕩孤零零難耐的冷清。
靈官想到了憨頭。“他彷彿在躲避什麼。”他想,“也許不是躲避,而是…… ”而是什麼呢?他想不出那個詞兒,只覺得憨頭那雙抑鬱的眼睛在盯著他。他的思維雖不清晰,但卻分明感到了默契。他不敢正視這默契。這使他感到羞愧,感到有種被人扒光衣服的那種*的難堪。他的感情因之而冷卻了。
西書房裡傳來爹悶雷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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