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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聲搬了椅子坐到床邊，也是坐得挺拔如松。

彷彿兩人將要商議什麼國家大事一樣的莊重。

&ldo;第一個問題。&rdo;

程聲道：&ldo;如果你是個普通人家的小姑娘，我是個有點家底的惡霸，在街上瞧了你一眼，肯定說什麼都不撒手，直到把你拐走才能罷休。&rdo;

喬語偷偷彎起唇角，看到對面的人話鋒一轉，無奈攤手，&ldo;可是你不是啊，你是公眾人物，還是圈子裡最當紅的小花之一，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我們之前只不過拉著手跑出機場，都有有心人大做文章，如果之後在一起了，肯定會被&l;好奇&r;的網友繼續深挖。&rdo;

&ldo;在現在的環境下，一旦再有這類事情爆出來，你的資源和人脈都會受到影響。&rdo;程聲深吸了口氣，&ldo;所以，如果我們在一起的實錘被人挖出來曝光，你能承擔那時的後果嗎?&rdo;

見喬語想立即回答，她用手比了個休止符，&ldo;別忘了，在沒曝光之前，我們也只能小心地在一起哦‐‐在房間親吻，在電影院牽手，在空無一人的野外擁抱……這會是件很辛苦，甚至很憋屈的事情。&rdo;

喬語蠕動的唇緩緩合上，沉默下來。

她第一次討厭自己是個被人熟知的明星。

&ldo;不要責怪自己。&rdo;程聲看出她心裡在想什麼，&ldo;其實，就算你我真是個普通人，想談戀愛也不是容易的事。&rdo;

儘管她從不覺得異性和同性之間的愛情有什麼不同，但在現實下，一個女人愛上另一個女人，的確並不輕鬆。

她們從未做錯任何事，卻不得不像個夜行者在黑暗裡穿梭，在無人看到的地方，才可以盡情地釋放自己的愛與甜蜜。

&ldo;第二個問題。&rdo;

程聲說：&ldo;你才二十七歲，在圈子裡還大有可為，我的事業近年開始起步，我們現在可都算是最忙的時候，很多時候，距離和瑣碎才是消磨愛的最致命的利器。&rdo;

喬語發現程聲話語中的一個矛盾之處，&ldo;你說距離會把愛耗光，可是，我們這麼些年從來都沒見過面，我都不知道你原來喜歡了我那麼久，你一個人都能堅持下來，為什麼我們兩個一起不可以呢?&rdo;

含著苦笑，程聲按了按太陽穴，&ldo;我該怎麼和你解釋呢。&rdo;

&ldo;你看過毛姆寫的《刀鋒》嗎?&rdo;

&ldo;我知道他的《月亮與六便士》。&rdo;

燈光下，程聲平靜的模樣被鍍上一層淺淡的溫柔，她說：&ldo;毛姆在裡面寫，&l;愛情是個很不行的水手，坐一次船，它就憔悴了。當你和深愛的人之間相隔一座大西洋，啟程後，之前無法忍受的苦痛，也變得輕微了&r;。&rdo;

&ldo;但那句話只適用於心意不相通，或不再相通的兩個人。我之前喜歡你的時候，你當然不知道我的想法，那時我們隔著很遠，因此我即使難過，也能靠著時間和距離慢慢歇了難過的心思。&rdo;

程聲笑著搖頭，&ldo;可是現在，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了，知道彼此的想法，之後哪怕只相隔一百米，只要難以見到對方，也會煎熬地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rdo;

程聲說得很有道理，喬語不得不承認她說的話是對的。

看小冰塊把頭低下來，程聲心底輕輕嘆了口氣。

愛不只是脫口而出的表白和短暫的悸動。

她不得不把這些現實的問題先擺出來讓喬語思索，先告訴她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