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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老大被慕綰綰巧舌如簧的一番話氣得七竅生煙,他已經完全忘記吵起來的初衷是什麼了,將碗筷拍在桌子上,他冷笑:「行,我算是知道了。明淵,慕氏這些話是你教她說的吧,她一個剛來喬家的野丫頭,知道什麼讀書不讀書的?你若是不想再替明鶴出些力就明著跟我們說,都是一家人,別給我整這些彎彎拐拐的,你小時候我教你讀書,難道我沒教過你君子立德的道理?」
「我還當是怎麼一回事,」李氏恍然大悟:「明淵長大了,心思也跟著多了!」
四房兩口子一直沒吭聲,聞言,羅氏抬頭看了一眼喬明淵,眼中閃過一絲急切:「明淵,這真的是你的主意?」
她心思活絡,若是三房不想供著大房,以後這重擔就得全落在他們四房身上。喬老四整日裡就知道下地,已經十分勞累,若是到時候還管四房要錢,指不定自家男人要被逼著在農閒時去做買賣。她想著喬老四那雙常年勞作已蒼老不堪的手,就是一陣心酸。
自家的男人還得自己疼,三房要想退出,那是萬萬不能!
喬明淵坐在那兒,什麼話都沒說,眼中露出幾絲悲慼。
他垂下眼,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
慕綰綰萬萬沒想到自己一番話會讓眾人誤解喬明淵,見大家都將矛頭指向喬明淵,她怒火跟著起來了。
柿子都撿軟的捏,喬明淵不吭聲,不代表她就認了!
「我說的這些可不是明淵教我說的,雖說我剛來喬家,還不是很清楚家裡是什麼情況,但十里八鄉的鄰居眼睛都是雪亮的,一路走過來早就聽了不少。大伯教過明淵君子立德的道理,明淵一直都記在心裡。人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些年來,明淵沒少跟家裡人報恩,可見大伯教得好。」慕綰綰眼珠一轉,「大伯是讀書人,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道理,大伯比我們懂吧?」
她一人說不過喬家這麼多張嘴,索性抬出左鄰右舍,讀書人都要臉,她還不信會有人真的敢去跟鄉里人對質。
果然,喬老爺子聽了,臉沉了下去:「別人是這麼說的?」
還真巧了,喬老爺子一輩子別的不愛,就愛這張臉,若旁人真如此議論喬家,他這張老臉就掛不住了。
慕綰綰微微一笑:「我都是聽來的,阿爺,要是說錯了,您老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喬老爺子放下手中的旱菸,拿在手裡抖了抖,情緒一下子就低了下去。都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些年為了大房,他並非不清楚自己虧待了其他幾房,只是大家都沒怨言,他萬萬沒想到,落在旁人的眼睛裡,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一時間,喬老爺子的心裡頗不是滋味,他抬頭看了一眼喬明淵,見喬明淵低著腦袋,猛然間想起,原來這個孫子今年不過十六歲而已……
「明淵……」他有點艱難的開口:「你爹的病,等緩過這陣子,阿爺就請郎中來照看。」
「不用了阿爺。」喬明淵抬起頭,臉上有種異樣:「還是鶴哥讀書要緊,大伯說得對,不要浪費家裡的銀錢了。」
家裡人人都反對給爹找郎中,就算找了,少不得又有不少怨言,爹病了幾年就受了幾年的氣。慕綰綰說了,爹要心情放平和才能好起來,與其讓阿爺找郎中看病,還不如相信慕綰綰。他跟慕綰綰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然而,他眼睛不瞎,他看得出來,這個姑娘醜是醜,可心地善良,難得還念過書,論人品是靠得住的。
更何況……
眼中暗芒閃過,喬明淵的手微微顫抖,他做帳房的時間越長,就越不信任喬家人。如今不過是幾百文的藥錢就能讓大伯大娘急了眼,要是真的請郎中,怕大伯大娘為了喬明鶴的前途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來。
「明淵是個明事理的。」李氏鬆了口氣,連連點頭。
喬老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