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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卿竹冷笑了一聲,「這麼簡單的問題,你們這麼多人都看不出來麼,還要來問我?」
「放肆!」妄淵抬手間便甩出一道掌風,儘管隔著一長段距離,仍舊準確無誤的打在了風卿竹的臉上。
渾厚的掌風下,風卿竹被打得側過臉去,口中一甜,當即吐出一口血水來。可她卻是渾然不在意似的,漫不經心的舔了一下口中的傷處,嘴角掛著血便又將臉轉了回來。
妄淵道:「本尊問你什麼你便答什麼,休要多言!」
風卿竹抬手蹭了下嘴角,一旁的苑隨則沉著眼睫,心頭的擔憂倒是藏得乾乾淨淨,轉而還能附和兩句,「是啊,本座也奉勸你,早些老實交代,也免得再多受皮肉之苦。」
風卿竹鄙夷的瞪了她一眼。
苑隨忍不住笑了笑,「好歹你我也有過一日恩|愛,雖然結果不盡人意……」
「你閉嘴!」
「嘖,還不領情。」
妄淵:「既是讓你掃興之人,你又何須與她廢話?」
「宗主說的是。」
「本尊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是怎麼逃出去的?是何人助你逃走的?!」
風卿竹勒著眼睛瞪他,但這次倒是沒那麼固執了,她動了動乾裂的嘴唇,「沒人幫我,我殺了趙元,那牢裡的守衛又全都醉倒了,逃出去能是什麼難事?」
「我看不然。」一旁的夙溟撈著鬍子,「你這衣擺顯然被外物腐蝕過,想必是走了一趟黑水吧?」
風卿竹:「……那又如何?」
「這黑水迷宮便是宗內弟子都難保不會走錯,你一個凡人頭一遭進魔域,又怎麼可能走得這般一絲不差?」
風卿竹:「我運氣好些也是錯?」
「狡辯!」妄淵震怒道:「本尊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
威脅風卿竹最好的辦法無疑是她那幾個同門,簡直屢試不爽,風卿竹在第一時間回到魔宗就是為了保下全部弟子的性命,眼下再來一次,自然也不會輕易改變初衷。
除非那內鬼身份非同一般,縱是犧牲了所有的同門也要將他藏下去,可越是這樣,這個內奸便越是必須得挖出來。
「師姐!」
「師姐……」
小弟子們個個臉上掛彩,衣衫帶血,虛弱的厲害,眼下唯一的救星就只有風卿竹這個大師姐,要說崑崙上凡事也不是師父師叔們親力親為,就好比這幾個師弟,都是風卿竹竭心盡力的教他們修行,早就跟自己的親弟無異。
「住手!放開他們!」
「說!是什麼人救的你?」
「我說了沒有人!我自己逃走的!」
「冥頑不靈!」妄淵抬手間便有魔族弟子領命,揚手舉起刀刃,像是下一刻就要刺穿某個崑崙弟子的心臟!
那年幼的弟子早已嚇得冷汗淋漓,緊閉著眼睛,認命的等著生命最後一刻的到來。
「住手!住手——!」
「你說不說?!」
殿上的矛盾逐漸激化,手起刀落間,人命根本不值一文。然而苑隨卻是事不關己的又拿了個新的杯子,倒滿茶後還用法力溫了溫。
這茶雖不如她殿內常備的,但也別有一番清香。
「好,我說,我說可以了吧!」
風卿竹的靈力未愈,過幾招勉強還行,遲些便又新傷疊舊傷。她末了不顧一切攔下那長刀時,雙手瞬間便被溢位的獻血染得鮮紅。可饒是刀刃入肉三分,她也分毫不肯鬆手 。
「你們不就是想知道是誰救我出去的麼,」風卿竹眼中赤紅,見那長刀不再下落,方才抬手指向一處:「就是她!」
杯子剛送到嘴邊,苑隨還來不及吹一吹,便感覺一抹視線徑直指向了自己。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