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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之嘆了口氣，道：&ldo;罪過罪過。&rdo;

白尹不耐煩地打斷他的絮叨，道：&ldo;你知道是罪過就好，不過閻王開恩，知這些性命都是不該在這時死的，便許了他們下一世的安穩，也算是補償。我只是在想，這些補償會不會算在你的頭上。&rdo;

延之笑了，帶著些許釋然：&ldo;算就算吧，應該的，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rdo;

白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又飲盡一杯酒，也笑說道：&ldo;到時候我去奈何橋邊求孟婆去，必定叫你下輩子為豬為狗，任我欺凌。&rdo;

&ldo;孽友。&rdo;延之指著他的鼻子笑罵道。

或者說，這兩個字是對朋友最高的評價。

白尹前腳離了逍遙居，顧希文後腳就溜進了延之的屋子，搖著微醉的延之說道：&ldo;師父師父，你的哪棵糙可以治病救人？&rdo;

延之被他搖得有些發暈，拍下了他的手問道：&ldo;你要做什麼？&rdo;

顧希文拉了個椅子在延之旁邊坐下，將雲悠錦的事情講給了他。

&ldo;江湖名醫都治不了的病症，你以為我的糙藥就會管用？&rdo;延之搖著頭問。

&ldo;試試唄。&rdo;顧希文道。

延之無奈，抓著顧希文的領子就把他拎了出去，&ldo;人命關天哪是你隨便試的。&rdo;

顧希文被扔出了屋子還在叫囂：&ldo;不試怎麼知道不行？&rdo;

&ldo;怎麼了？&rdo;

兩人的此刻的對話正好被院子裡正給黎約順毛的沈汀聽了去，她把眯著眼的黎約放回陽光下問道。

顧希文理著衣服，又把雲悠錦的事情說了一遍。

沈汀未見過雲悠錦，甚至從未到過華山，但聽聞有人病重，卻是輕聲說道：&ldo;要不我過去看看。&rdo;

&ldo;你會醫術？&rdo;顧希文驚異地問道。

沈汀笑笑，說道：&ldo;上古巫醫不分，本為一家，要知道醫術便是起源於巫師。只是如今巫師的法子相比醫術路子野了一些。&rdo;

&ldo;好好好。&rdo;顧希文連忙點頭。

延之此刻卻陷入了猶豫，雲眠作為雲家長子，當年與前世的沈汀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若是讓沈汀去往華山為雲悠錦瞧病，延之還是有些心虛的，況且這病能否瞧好，真的是未知。

沈汀見延之低頭不語，便對他說道：&ldo;承蒙老伯照顧，沈汀也想做點兒什麼，既然希文的朋友有難，沈汀當是能幫則幫。&rdo;

延之聽著沈汀如此和自己講話，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勉強擠出一點兒笑容，抬頭對沈汀說道：&ldo;那就勞煩沈姑娘了。&rdo;轉頭，暗暗捅著顧希文悄聲說道：&ldo;照顧好聽到沒有。&rdo;

顧希文被捅得發癢，扭著身子說道：&ldo;知道了。&rdo;

黎約在陽光下伸了個懶腰，沒想明白，怎麼一覺醒來又要往華山去。

當天晚上，沈汀說要收拾一下瞧病用的工具，顧希文和黎約好奇，便過去看了。

沈汀隨行的包裹很小，裡面除了放了些衣物外，就是那些巫蠱所用的工具了，各式各樣的骨片、小刀看得顧希文發涼。沒想到一個如此溫文親和的女子原是和這些工具打交道的。

黎約捻起一把細長的小刀問顧希文：&ldo;我們要去殺人麼。&rdo;

顧希文搖頭，道：&ldo;我也不知道。&rdo;

沈汀則笑了，說道：&ldo;你們儘管放心好了，我師父可曾誇我天賦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