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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微微勾起嘴角:「你在太虛門待了兩百多年,心思縝密且算無遺策,從未有人識破你,那晚是什麼擾亂了你的心神,或許我該問,你不惜暴露自身也要保護那個人,到底是為何?」
百里的臉色終於有些變化。
「看來,你是知道我說的是誰?」沈延湊近百里,雙眼微眯,「說,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沈延最終也沒有取了百里的性命,只是面色凝重地離開了懲戒堂。
百里嘆了口氣,摸摸頭頂的目魘蘭,有些不捨道:「老夥計,看來我們也要告別了。」
百里有些不捨,他在此安穩地度過了兩百多年,如今年歲漸長,實在是不願意再奔波,只是若想活下去,卻又不得不如此,他最後環視了一眼四周,沈延雖然被他暫時用話給瞞了過去,但很快就會發現他逃跑,他必須儘快。
不再猶豫,百里拿出一隻巴掌大的船,正準備離開,忽然心念一動,轉身喝道:「誰?」
空蕩的庭院中慢慢顯出一個人影。
百里見他慢慢取下遮帽,露出面容,罕見地震驚了。
「是你?!」
☆、舊友
自從得到了蒼雲小札,裴雲舒幾乎是一頭栽了進去,夏暄每天不論是早上看見他,還是晚上看見他,他不是在看那本蒼雲小札,就是在催生植物。
和阮碧浮約定的靈植早就送了過去,裴雲舒更是肆無忌憚,好在太虛門財大氣粗,又有蘇蒼雲這樣的前科,靈植園的收藏還是十分豐富的,裴雲舒身為沈延唯一的徒弟,這點特權還是有的。
夏暄就無聊了,雖然知道沈延不在太虛門,但她對這人骨子裡就散發著懼怕,太虛門又是逛過的沒有了興趣,連偷偷去懲戒堂找百里老頭都找不到他人,每天就禍害裴雲舒培育出的靈植。
這日,夏暄又跑去找裴雲舒,發現他竟然穿了門派裝,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
「你這是要去哪兒?」夏暄好奇地問。
裴雲舒拿著空空的芥子袋,有些無奈道:「種子都用完了,我準備自己去靈植園拿。」
夏暄有些咋舌:「這麼快?你自己過去是打算去找罵嗎?」
裴雲舒也是有些惆悵,掌管靈植園的是丹煉堂長老沈清歌,沈清歌是沈延的姑姑,原本對沈延收徒之事就有微詞,然而沈延收了徒就離開了太虛門,她只能將一腔怒火都發作在裴雲舒身上,每次裴雲舒去靈植園拿種子,總是要被她刁難一番。
「哎,偶爾休息一天也沒什麼關係啊,走走,我們去放鬆一下。」夏暄拉住裴雲舒,直接走了出去。
作為沈延的弟子,裴雲舒自然和曾經那個小小雜役所受到的待遇不同,幾乎是一走出去,就有許多弟子向他行禮,而夏暄雖然之前表現得十分豪氣,但一出房門就早早地縮排了碧睛中,只等到了目的地再出來。
裴雲舒在還是太虛門雜役的時候,曾經因為取靈泉的事,去過太虛門最西邊的青須崖,那是一座單憑腳力幾乎要爬一天一夜的山,那時候的裴雲舒一個人每天要提兩趟靈泉,若非阿馮出手相助,只怕他早已被磋磨至死,裴雲舒雖然從沒說過,但他心裡一直記著阿馮與阿榮對他的情誼,當年他離開太虛門,阿馮幾乎快成為雜役堂半個掌事,他猜測以阿馮的能力,這三年也當是過得不差的。
裴雲舒一邊想著,一邊隨意地看著青須崖的景色,他並非沒想過去找找少時好友,只是如今他容貌、身份皆發生改變,還是不要去打擾好友清淨的生活了。
因為青須崖地處偏僻,除了打靈泉的雜役弟子,幾乎沒有人來,夏暄也就自動跑出來放風,還要感慨自己真是耐得住寂寞。
「哎,等等,你看前邊是不是有人?」夏暄突然拉住裴雲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