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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淵口中的另一條路,便是崑崙雪蓮的淨化能力,它的香氣和花瓣能淨化桑迎身上的戾氣,在適當時對他做出約束。
「也唯有崑崙雪蓮,才能淨化鳳族身上的魔障。」
曲瑤瑤怔住,她忽然反應過來:「所以你當真是因為發現了我是那株崑崙雪蓮,才會對我這麼好?」
她說的是晁淵做青熙仙尊的那檔子事。
晁淵臉上的表情僵住,扭頭看向身旁的姑娘,他赤金的眸色幽幽沉沉,「我若說不是,你還信嗎?」
當時他在鵷鶵花夢境中所謂的『利用』一說,純粹是為了引曲瑤瑤出夢境,並非實情,「我最初照顧你,是因你長得像崑崙雪蓮,那時你靈識未開又弱又小,於我來說毫無利用價值。」
是在曲瑤瑤開了神識散出蓮香後,晁淵才偶然發現她可以淨化他身上的煞氣,那時,他雖然心存疑慮,但也沒想過她當真是那株崑崙雪蓮,所以更不可能是利用。
他守她、護她、留她在身邊,全因她像他記憶中的崑崙雪蓮,晁淵利用她是在神諭開啟後,他對她建立的喜愛因仇恨心魔崩盤,散落一地再也撿不起來。
至於這一世,他更是從未利用過她。
曲瑤瑤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鬱結消散不少。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很複雜難言的感受,她深深記憶,晁淵身為崇安的噩夢,全是因那株崑崙雪蓮。
「你……難道就不恨嗎?」曲瑤瑤嗓音發澀。
「恨誰?」晁淵瞥她,讀懂她話中的意思忍不住彎唇笑了,他道:「你是想問我恨不恨那株崑崙雪蓮嗎?」
他掀著長睫微微仰面,展露線條流暢的下巴脖頸。
「恨啊。」他嗓音輕輕道:「如何能不恨。」
「我娘為了守它,讓我陪她在地獄裡待了兩百年,我因它受盡折磨折翅斷翼,無數次崩潰想要我娘交出那株雪蓮,她不肯呢。」
「她忍心看我被烏紹踩成爛泥,都不捨得把雪蓮交出,我那時自然會恨,甚至想過,等有天我娘捨得拿出來時——」他偏頭看向曲瑤瑤,直勾勾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我定要讓它嘗嘗我所受的苦。」
那時,他不知那群龍族口中的那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只想著,哪怕那只是件死物,他也要把它攥在手心,用鋒利的指甲一點點將它刮成碎渣吞下。
晁淵的恨濃鬱,而他口中的崑崙雪蓮便是曲瑤瑤本尊,按理說她該感到害怕。而與晁淵對視著,曲瑤瑤竟沒生出半分畏懼,反而替他感到難過。
「那你為什麼,沒有動手呢?」曲瑤瑤看著他。
晁淵勾唇笑得越□□亮,他已經很久沒這般笑過了,微微闔眸回憶著當時,用低柔的嗓音回道:「因為,我捨不得了。」
當後錦拿出崑崙雪蓮的那刻、當崑崙雪蓮的柔光落在他眼睫上時,晁淵心中恨意消散什麼都沒有了,他只剩了一個念頭——
擁抱那束柔光。
如此算來,他們誰先欠了誰還真說不清了,她最初因鳳族生,卻害晁淵在地獄被困兩百年,後被封印,而她又成了助晁淵破開封印的鑰匙。
兜兜轉轉,她的重生是晁淵的挽回,晁淵欠過她一條命,又賠了她一條命,再往後便真的掰扯不清了。
「我……」曲瑤瑤正要在說些什麼,忽然感覺到附近的異動。
晁淵比她的感官還要靈敏,眯眸望向殿門東側,他冷斥道:「滾出來。」
殿外飄著雪,有什麼東西抖了兩抖,磨磨蹭蹭沒有冒頭。晁淵對曲瑤瑤耐心呵護,不代表他開始變得心慈手軟,一個彈指,一簇火苗冒出砸向宮門,曲瑤瑤的視線被晁淵遮住。
他還在守諾,沒有讓她看到紅蓮業火,曲瑤瑤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就在這時,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