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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他喚我靠近,把揉散揉潤的油膏細細地抹到我手上,“這是蛇油煉製地,對保養你的手有好處。”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不是我自己煉的,你放心。”
抹到右手背上的抓痕,帛陽抬眼看看我,頗有惡意地沿著結疤方向抹了抹,我感到傷處的血疤裂了些,不由縮縮手,卻被捉得挺牢。
“該留的便留,不該留地姑息著對自個兒也沒好處。”帛陽道。
我答:“我不能裁定別人地去留,只能瞭解對方,適應對方,以期協調與同化。”
“這是何處的論調呢?”
帛陽把我地手包在他雙掌之間,暖和倒是暖和,可那油膩感覺讓人格外不舒服。
“應當是家師的論點,我只是引用。”我習慣性地推出姬山翁做擋箭牌。
“那是因為他無權無勢。花苑裡的樹苗開枝散葉,轉入寒季,修剪便勢在必行。取捨由人,若看不透要害,折錯枝條,它也難以過這個嚴冬。”帛陽衝我笑笑,“我希望身旁站的是持有剪的人,而非草木。我的耐心,你莫要辜負。”
我抽出手,退開幾步,道:“長公主說太多了,我恐怕得好好琢磨。”
帛陽也站起來:“駙馬想太多了,這本就是開門與關門之間的事,如今半步在內,半步在外,你卻由著寒風入內而無抉擇呀。為何到你手中。==戶樞便遲緩落蠹了呢?”
“唉,我明白長公主的意思。”
“駙馬回去再好好想想,我也並非是逼你。”帛陽洗掉手上的油膏,不再看我。
我聞言告退。
沒錯了。四皇那邊是私自行動,可帛陽確實在醞釀著什麼陰謀,我帶來的訊息,讓他自危,同時亦對我的立場不明表現出不安的情緒。
我立場曖昧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也承允諾讓我慢慢來決定。
今天他的變化,是意味著有一個關鍵地時間點將要到來嗎?
或者說,莫非是我想多了,他只是因為我在等他的時候去找東宮玩。單純地……“吃醋”?
“噗!”怎麼可能嘛,又不是東宮那種少年人,帛陽的心理年齡比我還要老。他對我所說的話,我全都打折了再來聽,即使如此。仍覺得此人太不可信。從接近我地原因。到目的,到相處模式,無不隔著厚厚一層紗,或者說是埋在深沙裡也不為過。
我以前在網上網下擅長花間遊戲。把心藏得太深,以致連自己也找不到在哪裡了。
如今看到這樣的帛陽,只覺得兩人在一起,契合無比,卻又沒有火花可言。由敬而愛?沒有,由憐而愛。亦是沒有。
我追求什麼呢。像他所說的,為了做一個有權折斷他人的人?
原本我的行為。只是因為我想這樣做,如今硬要訂一個目標,還真是困難啊。不管他是不是對我期望太高,我都得好好考慮他說的話了。
進自家小院,遇見黑貓,我笑笑。
“唉,分明是十六七歲的小孩,卻得考慮將來幾十年的問題,你說我是不是吃撐了?”
對方彷彿知道我在同它說話,喵了一聲,把頭轉向另一邊,趾高氣揚地走開。
突然覺自己無所事事,並且覺這樣地無所事事是錯誤的生活態度。我心情不太好,也許是因為帛陽的告誡,也許是因為不安的預感,或者乾脆就是因為我的心裡空蕩蕩。
在夏縣地時候我不是這樣地,我隨時都在忙碌。
我心裡想著許多許多事情,雖然關係到自身的只有那麼一點點,可是充實。啊!
是頹廢,我驀地給自己的精神狀態下了這樣一個定義,隨後真正陷入沮喪,這樣不好不好!
“我的志向如何,不應當由別人來推動!”
何況帛陽並不是一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