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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抓著她來收拾衛生的嗎?
吳燕夏轉身要把託盤放進去的時候,他的表情微微露出有點生不如死,梁涼就心軟看不過去,她趕緊搶過來:「讓我來讓我來。」
等他轉頭再換水的時候,她又趕緊說:「我可以做我可以做。」
梁涼此時已經悲劇性地徹底忘記自己的立場,又變成軟萌勤勞恭敬的鏟屎工。吳燕夏看了她一眼,笑笑地要把盆子抽過來,她堅持用雙手按住不給他,結果一用力把水全部灑在他薄料子的褲衩上。
一片驚慌石化的寂靜,兩人動作戛然停下,除了藍布蒙著的蛇籠裡彷彿有噠噠的蹦跳聲,彼此都沒有開口。
但現在,梁涼發現她有比蛇更害怕的東西了。
吳燕夏低頭看了會褲子,他臉色果然沉下來,面無表情地:「梁涼,你到現在都很怕我,嗯?」
她結巴著:「沒,沒有……」
他目光雪亮:「噢,得了吧。一個女孩該多討厭我才能用水專門潑我的關鍵部位啊!你自己想一想,琢磨一琢磨,再看一看!」
梁涼耳根子都紅了,直到占星師哈哈大笑的時候才知道他在逗自己玩。但她根本不敢低頭看那潑濕的短褲,也不敢看他的臉,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內心發驚。
直到回到自己的家,她才從暈暈乎乎的狀態中回神過來。
啊啊!吳燕夏臨走的時候怎麼告訴她的,他說看在她受傷的份上,以後不需要每天早上去鏟屎了——以後鏟屎時間改成晚上,他每天晚上都會親自接她回家來鏟屎。
這占星師的氣質怪,一會神秘一會接地氣,全身上下也就身材和眼睛能看,偏偏張嘴說話就彷彿勾著人答應,更糟糕的是她居然中計答應了。
☆、第 19 章
梁涼默默地跪在床上,呆滯看著前方。過了會單腿蹦下床,開啟櫃子把所有的衣服抱出來,擺了整張床,開始一件一件裙子的熨燙起來。
她不停地疊啊疊,幾乎把每件裙子都用掛燙機去熨了一遍,還挑出了三四件打算送去乾洗。梁涼平常每個月只有一次這麼仔細地收拾櫃子,而就這麼收拾的時候,她又洩氣地坐在那高軟蓬鬆的蕾絲之上。
梁涼掏出手機搜尋「吳燕夏」這三個字,搜出來的都是什麼「我是友邦鄭州公司業務經理吳燕夏等等」,試著把大學名字也加入關鍵字,這次倒是一下就查出他的學號以及是哪年畢業。
嗯……
吳燕夏居然真的沒有吹牛,他的畢業論文題目是《魏晉玄學本體論與阮籍詩歌變遷》,點開摘要都是認識的中國字,但她看了半天就覺得自己不認字了。
梁涼滿臉黑線的關閉頁面。
怎麼感覺自己的手機殼也特別不順眼起來,她又在滿床的衣服上軟軟趴了會,然後去翻自己的首飾盒。一個lo娘怎麼可能只買一個手機殼,趕緊換了個新的。
反正和吳燕夏用相同的手機殼也是怪怪的。
第二天去吉兆,桑先生進門就投來鼓勵和期望的目光,顯然想詢問聯絡上占星師沒有。但梁涼已經不動聲色地把空調調低了,身為一個怕凍的壯漢,桑先生立刻拋棄所有唯心主義開始罵罵咧咧地抱怨他的切膚之冷。
中午天氣預報說全城馬上就要入梅,下午有陣雨,請車輛行人注意交通安全。
入梅……梁涼突然眼睛一亮,閃過絲驚喜——入梅就意味著天天下雨,吳燕夏不是放言要來每天接她回家嘛?像他這麼懶洋洋的人,絕對受不了每天撐著雨傘來接自己。
梁涼不由默默希望自己住在乞拉朋齊,雨聲潺潺,像住在瀑布中央,寧願每天下雨到深夜,吳燕夏就能因為下雨不來。
果然心誠則靈,四點多外面開始就落起了大雨。
她面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