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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七點五十了,離升旗儀式還差那麼一會兒,我望著小玲那懨懨的樣子,笑著說:“怎麼,昨天沒有睡好嗎?”小玲卻擺擺手:“是睡的過頭了,你不覺得我們睡了好長時間?”這時我突然明白阿威的話了。
升旗儀式十分的簡單,學校領導一一的上臺做了介紹,然後我才發現,原來濟南是一個很落後的地方,為什麼人人說話都有一股子脫離時代的味道!他們說的都很老套,竟然還牽扯到什麼堅持毛澤東的絕對權威類似於文革的胡話,下面的學生都一片鬨笑,此時上面的幾個人都要發作,卻又強忍著。
不知道是不是學生們都聽煩了,一個小夥子吆喝道:“畢嘴吧!”領導們不禁紛紛表示驚訝,但仍就剋制著。
上午是沒有課的,我與阿威準備出去遊一圈,以免在這死氣沈沈的高校中悶死,可是傳達室的老頭卻不準,我也是絕不屑與這種人理論的,也許我也很以貌取人,但畢竟那個老頭的面目極其可惡,老皮上枝條縱橫,不知寫下了多少年的春秋,那乾澀的眼睛,甚至讓人懷疑近些年來他是否有過眼淚。
正在垂頭喪氣的時候,阿威告訴我可以從學校花園前面的矮牆爬出去,我聽了不禁大喜,於是穿過一條楊樹小道,就直奔花園而去。一路上,阿威看著兩旁的參天大樹,悄聲對我說:“小冬,看看那些樹。”我也仰頭觀察──那些樹,那些依然張牙舞爪的樹枝,它們的臂膀互相連線著,彷彿分不清哪棵為哪棵,我猜它們的根也必是相連的,可以歸為一宗門派了。但我的心思沒有放在樹上面,只考慮到如何翻牆。
其實事實告訴我是不用擔心的,那裡的石凳絕對可以幫我們的忙,我用腳輕輕一凳,然後一個漂亮的翻身就跳到了外面,阿威的體重則高於我,所以爬起來稍稍費事,但也過來了。
外面真不是一個正常的地方,全都是平房,它們建在一條土道的兩旁,顯得像一座座擴大了的墳墓,我跟阿威說去找一家做小炒的地方,他也欣然同意,於是在土道上朝東走了開來。
一路上,阿威不斷跟我講一些關於校園的鬼故事,例如廁所裡的老婆婆,三樓血滴之類的,但最令我受不了的是一個叫做紅坎肩的短小鬼故事,既是說一個女生在浴室裡洗澡,忽然聽到窗外有人問她要不要紅坎肩,她就信口回答說要,結果第二天她的面板被剝了下來,就像穿著一件紅坎肩。人當然是死了的。
其實,最令我不安的是沒有看到一個活人,一個問題也在我腦中迴旋開來:為什麼兩旁全都是民房,而沒有人出沒呢。我也問了阿威,他聳了聳肩。直到一會兒,看到一個男人從遠處騎著一輛舊腳踏車跑了過來,心裡才稍稍平安。可卻很奇怪,他看到我們的時候,面目竟然非常驚訝,甚至從腳踏車上滾了下來,在我們的不遠處打哆嗦,我們想過去幫幫他,他卻見了神色異常誇張,然後狂叫一聲:鬼啊!接著以不是常人的速度跨上腳踏車,同向逃去。
可能快到中午了,卻還沒見到小炒店,所以只能返校。當然,還是從花園爬了過去,透過那條楊樹道的時候,我的感覺很奇怪,竟突然想起小時候母親問我的一句話:“冬子,到哪裡了?”
枯燥的下午在圖書館裡度過的,幸虧沒有晚走,因為那裡的圖書真是同樣的糟糕,一股子發黴的味道。
小玲和菲兒在夜裡跑到我們的宿舍裡,興師問罪的說:“坦白吧!上午出去了吧!外面有什麼好玩的?”我們據實相告,她們倆顯然對答案不太滿意,菲兒然後又說,今天你們走了不久,學校就讓外省學生去領校服了。“我頓時來了興致,道:”我還是比較偏愛nike。“小玲在一旁譏諷道:”什麼校服。分明是紅坎肩!“
我腦中一陣暈眩──紅坎肩。
菲兒打了我一拳,道:“挺不錯的衣服,我看一樓的女生們穿的都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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