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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
手榴彈第二次被拋進半空,但這次落下時撞在一顆樹上,只聽響起一下沉悶的撞擊聲,它被反彈回來。就在這時,詹尼·杜普里衝上前去,手中的自動槍剛剛換了一個新彈匣。蒂莫西大叫一聲想引起他注意,可杜普里一定是把這當成了蒂莫西的歡呼聲,他向樹林裡衝了幾步,一邊跑一邊仍在端槍射擊,手榴彈在他身邊僅僅兩英尺外爆炸了。
當時的印像他已記不真切了,只覺得眼前火光一閃,緊接著一聲巨響,自己像個布娃娃似地被人一下子摔到一邊。隨後他一定是失去了知覺,待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露天的紅土路上了,有誰正跪在他身旁,輕輕地晃動著他的頭。他感到嗓子眼裡熱乎乎的,有一種說不出的異常舒服、催人慾睡的感覺,和他兒時有一次發高燒半睡半醒時的經歷一模一樣。他能聽見一個聲音在他身旁對他懇切地不斷重複著什麼話,但遺憾的是,他已無法分辨出那是在說“對不起,詹尼,實在對不起,我真對不起你……”
他能聽清自己的名字,但僅此而已。他覺得這不像是自己民族的語言,根本不同,而是一種別的什麼話。他用力睜開眼皮,轉動眼睛,看著抱住自己的那個人。藉著樹下若明若暗的光線,他看清這是一張黑臉膛兒,不由地微笑了一下,用他自己民族的語言相當清晰地說了一聲“皮特,你好”。
他睜大雙眼,看著頭頂上棕櫚樹層層茂葉之間的縫隙。此時雲消霧散,皓月當空,銀輝灑滿大地。他嗅著雨後路邊花草的芳香,望著空中高懸的明月,這是非洲上空特有的滿月,既像一顆碩大無朋的珍珠,光彩奪目,又如雨後的帕爾山岩,晶瑩透亮。他情不自禁地想著,終於又回到故鄉,真是太好了。當詹尼·杜普里再次閉上雙眼,離開人世時,他是心滿意足了。
清晨5 點半鐘,遙遠的地平線上空晨曦微露,曙光掠過大地,總統府裡忙碌著的人群無須再亮著手電了。院子裡這會兒看上去要令人心情舒暢得多。這倒不是那一線曙光照射的結果,而是因為裡裡外外已徹底收拾過了。
他們把弗拉明克的遺體抬進總統府內,安置在一樓的房間裡;旁邊躺著由三個非洲士兵從海邊公路上抬回來的詹尼·杜普里。陣亡的還有約翰尼,他顯然是一眼看見金巴總統的那個白人保鏢時怔住了,中彈身亡的。幾分鐘後,弗拉明克也倒在了這傢伙的槍下。三個人肩並肩地躺在那兒。
塞姆勒領著夏農來到二樓的一間大寢室裡,打著手電指給他看了看自己在夜間戰鬥中一槍潦倒的一個人,當時此人正想爬出窗外逃生。
“不錯,他就是金巴。”夏農頷首道。
這位死去的總統的侍從人員中,只有六個還僥倖活著,突擊隊員們在一間地下室內發現他們的。當時他們正擠成一團,瑟瑟發抖。至於他們在炮彈凌空砸下時,何以會想到藏身於地下室內揀條活命,與其說是急中生智,倒不如歸於逃生的本能。這幾個俘虜正好用來打掃戰場。僱傭兵們在仔細搜查總統府主樓所有的房間時,順手將金巴的那些親信、隨從的屍體,全部拖出來扔進了後院。那扇被弗拉明克的火箭彈擊毀的大門實在無法替換,因此他們乾脆從主樓一間大廳裡,拉出了張地毯掛在大門口,權且遮掩一下院內的景況。
凌晨5 點時,塞姆勒開著一艘小艇,後面拖著兩艘,駛向“托斯卡那號”。他事先曾用暗語透過步話機和船上進行了聯絡,告訴他們迄今為止一切順利。
在6 點半鐘,他又開著那三艘小艇返回岸邊,隨他前來的還有那個非洲博士。小艇上滿載著迫擊炮彈,80支和睡袋內的軍裝捆在一起的自動槍,以及將近一噸子彈。
遵照夏農下達的指示,沃爾登伯格船長在6 點鐘時,透過“托斯卡那號”上的電臺,用恩丁此時正在收聽的頻率,反覆播送著三個詞:“扁瓜、木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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