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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母哪裡是怕甄小姐不好嫁人,是怕譚全雨被黏住,日後不好抽身。
這下好了,黏住了。
跟譚母垮了臉,飯都吃不下不同,譚父喝酒吃飯兩耳不聞窗外事,突然冒出一句,「甄小姐人品怎麼樣?」畢竟只和甄影見過幾面,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品這種事問枕邊人再合適不過,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譚全蜜早就跟譚全雨一樣被甄影收得服服帖帖,她想恭喜她哥,又怕被譚母瞪,只能低頭埋飯,忍不住給譚全雨比了個大拇指:贊,這叫睡服女明星。
吃完晚飯回房,譚全雨百無聊賴地坐在臥室陽臺上抽菸,樓外如積水空明,樹影月光婆娑,他在家宴後的吵鬧裡難得安靜下來。
甄影懷孕,譚全雨不好在家抽菸,只敢在譚宅抽幾根,才清淨一會兒,譚母進來了,顧不得七點要追劇,滿面愁苦地飄進來,「全雨,都說娶妻娶賢,我看甄小姐不適合,太妖氣了,她說自己懷孕了?那你帶她去檢查了嗎?說不定這孩子不是你的……你是男人,不懂婦科的……」
譚全雨越聽眉擰得越緊,冷言打斷,「媽,我不至於這麼糊塗,甄影不是你說的那些隨便的女人,這些話今晚就爛在這房間裡,不要讓我聽見第二次。」
譚母走了,譚全蜜來了,往他跟前撞,眼神發亮,「誒誒誒,哥,上次要你幫忙打聽的港姐的事打聽了嗎?」她絮絮叨叨,「阿嫂懷孕了,你們什麼時候登記,什麼時候辦婚禮?媽媽很生氣啊,長籲短嘆的,說什麼如果你真和甄小姐結婚,就當她和老爸死了,她不去。」
譚全蜜還有滿口袋話想說,下一秒就被譚全雨拉住肩膀,她下意識抬眼,月光下譚全雨的眼神沉靜憂鬱,直勾勾地看著她,像對她發電。
即使是親兄妹,這一幕還是讓譚全蜜都有點頂不住,他表情無奈又認真,磁性的嗓音流淌空氣中,「全蜜,讓哥哥靜一下好嗎?」
好,都好。
能不能別沖她發電啊?迷死人的討厭鬼。
譚全蜜從譚全雨的臥室鑽出來,譚母居然在等她,拉她喋喋不休。
譚母用手指戳譚全蜜腦袋,「你和你哥說什麼了?他剛剛的架勢跟要吃了我一樣,你給我爭氣一點,我存的那堆金銀首飾通通給你做嫁妝,一個子都不給那女的。」
譚全蜜被戳疼了,懊惱地嘟囔,「甄小姐看不上那些的,哥都給她買車買……」
哦噢,說漏嘴了。
譚母的耳朵尖,「你說什麼?買車?」她氣不打一處來,「除了買車,你哥還給她買什麼了?好啊,你哥給她買什麼你都知道,你和甄小姐很熟啊?你對她瞭解嗎?你知道她什麼事?」
譚全蜜被念得頭疼,抱頭鼠竄,「不熟呀,別問我。」
譚母望著譚全蜜的眼神驟然變得饒有興味,她找到突破口了。
……
譚全雨從譚宅開車離開,粵語歌流淌在車廂裡,他家宴後約人見面。
裝修典雅的咖啡廳,玻璃窗外是十字路口,紅綠燈變換,車輛停下一波開走一波,整個夜晚彷彿披上咖啡色的面紗。
譚全雨等到了人,精神幹練的中年女人領著一個年輕女人進來,她的動作不自然,衣物洗得發白但是乾淨齊整,滿頭黑髮一絲不苟地扎著馬尾,垂在腦後。
譚全雨看那張跟甄影六七分像的臉,雖說臉像氣韻不像,但還是滿意的。
……
從咖啡廳出來,譚全雨原想再去做件事,一時想不起來,索性回家。
譚全雨回家見不到甄影,怕她一個孕婦有恙,他難免胡思亂想,出門找她,剛走出小區,他看見步道上兩個人款款行來,說著話,乍一眼紅塵俗世,燈火闌珊處,有種良辰美景一生一世一雙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