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4/5 頁)
學了相同的東西,西洋文學。
第七天,他們討論起“咆哮山莊”和“傲慢與偏見”兩書,意見不同,但沒有爭執。他覺得她在避免深談,他為她迷茫的眼睛和飄忽的微笑發狂。
第八天,他知道她的名字叫江怡。
他們越來越熟悉了,事實上,羅亞緯對江怡的一切都不明瞭,他所熟悉的只是她的外表和談吐。他們的談話範圍由小而大。但,她多數時間是沉默的,她喜歡聽更勝過說。羅亞緯開始嫌車子來得太早,又嫌車行的速度太快,他試著約她出遊,但她拒絕了,她小小的臉看來嚴肅冷漠,使他不敢再作嘗試。
那天,他們談起了家。羅亞緯試探的問:“你和父母住在一起嗎?”
“是的!”她說。
“你……”他思慮著如何措辭,最後卻單刀直入的問:“沒有結婚?”
那個飄忽的微笑又飛上了她的嘴角,大眼睛朦朧而深邃。
“是的,還沒有。”她說。
他心中那個小聲音又開始在唱歌,他必須十分困難的抑制住眉毛不飛舞起來。“我能去拜訪你嗎?”
“最好你不要來。”她簡單的說。
“不歡迎?”他問,感到受了傷。
“看,車來了!”她說。
他們上了車,沉默的坐著,氣壓顯得很低。江怡的眼睛又凝住到車窗外面了,渺渺茫茫的,若有所思的。羅亞緯感到一份令人窒息的狂熱在他心中洶湧著,他注視著那張蒼白而靜穆的臉。“總有一天,我要攻進你心裡去,看看裡面到底藏著些什麼!”他想,用牙齒咬住了嘴唇。
下車了,江怡目送公共汽車走遠,輕聲說:“就是這樣,我們的感情在搭車的起站開始,到了下了車就終止,希望不要再越過這個範圍。”
“你過分了!”羅亞緯盯著她的眼賭。“感情是沒有終站的,也沒有範圍。”“有的,必須有!”她說,望著他,但他覺得她的眼光透過了他,根本就沒有看到他。
“你不合常理……”他說。
“是的,常理對我從沒有用的,”她說,轉過了身子:“明天見!”
他望著她走遠,隱進那龐大的建築物裡。忽然莫名其妙的想起“珍妮的畫像”裡的那首歌:“我從何處來,沒有人知道,我到何處去,沒有人明瞭。”他站在那兒,怔怔的望著那個吞進了她的大門,低聲問:“你是誰?你心裡有著什麼?”於是,他恍惚的覺得,她只是個虛無縹緲的物體,他永遠得不到她的。
夏天來了,正和天氣一樣,羅亞緯能感到胸中那份炙熱的感情,他變得焦躁不安。在等車的時候,他說:“今天你下班的時候,我去接你!”
“不!”她說。
“我一定要去!”
她望著他。
“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拿你拿不到的東西?”她問:“我說過,我不願意你越過範圍。”
“你不要我越過範圍,是指我的人還是指我的感情?事實上,感情是早已越過你的界線了!”
她不語。下車後,她嘆了口氣。
“我住在信義路×巷×號,今晚,到我家裡來吧!”
“哦。”他望著她,但她迅速的轉身走開了。
晚上,他去了。並不太費力,他找到了那棟房子。那是一棟標準的日式房子,外面圍著矮矮的圍牆。按了鈴,一個下女出來開門,他被延進一間小客廳中。客廳裡掛著的書畫證明主人的知識水準很高,小房間佈置得雅潔可喜。坐了一會兒,並沒有看到江怡,但他能聽到紙門後面有隱隱爭執的聲音。然後,一個書卷氣很重的老人出來了,穿著長衫,戴著副近視眼鏡。羅亞緯站起身來,老人說:“請坐,羅先生,我是江怡的父親。”
“哦,江伯伯!”羅亞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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