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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是地方都市,平時白天的車站前也有不少人進進出出。而抱著裝了手冊的瓦楞紙箱,拿著公事包的水澤相當引人注目。雖然重,但是他又不能放在路邊稍事休息。
水澤抱著瓦楞紙箱,將公事包放在箱子上,走在車站前。雖然已經習慣了,但是抱著箱子要穿過人群還是相當辛苦。
和杉本談話期間,覺得胃又開始痛了。
這種痛好像是一種情緒反應。因為覺得痛就痛了起來。絕對不能將煩惱和胃痛混為一談。
水澤勉強給自己一個理由,又抱好瓦楞紙箱。
就快到公司大樓了。爬上鋪設著花岡巖的樓梯,穿過鑲著大玻璃的自動門。面對大馬路的一樓是一家大型旅行代理公司的分社。
水澤斜眼看著有著蔚藍海水,刺激旅客前往常夏島嶼的宣傳海報,走向電梯。
按下上樓的鈕,終於可以把箱子放下端一口氣了。
水澤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意識地看著原先停在六樓的電梯級級下降的燈號。雖然扛著沉重的行李,但是呼吸外面的空氣或許還不錯,離開杉本的公司後,一直很鬱悶的心情似乎開朗了不少。
……啊,又還沒有明確地證實自己被甩了。
日下部沒有直接明說就自己胡思亂想而搞得胃痛,實在太愚蠢了。
水澤試著提報自己的精神。等日下部表明了態度之後再鬱卒也不遲。今天下班後一定要跟日下部聯絡。打電話到他醫院,就算他正在上班,也要把他找出來。愚蠢也好,難為情也罷。只想再表明自己的愛意,等待日下部的迴音。到時候就可以跟這種沉鬱的心情說拜拜了。
電梯的顯示燈停在一樓。水澤用腳將瓦楞紙箱推進電梯,按下五樓的扭。
事情是隨時可以想的,但是要先聽到日下部的聲音。水澤望著不斷上升的電梯顯示燈,同時這樣告訴自己。
“我回來了——”
水澤抱著瓦楞紙箱,用背推開玻璃門,走進公司。他把箱子放在門口分邊的櫃檯上,環視公司內部。時值星期二上午,分店長和其他男職員似乎都出門去兜攬生意了。留在公司裡的只有萬綠叢中一點紅的原田鎮子。
原田坐夜公司內的電腦桌前,頭也不抬地應了一聲“回來啦?”
她明明有張年輕可愛的臉,可是在公司裡卻老是一副對人愛理不理的樣子。到客戶那邊去時,她有很好的社交手腕,似乎很得那邊男職員的愛慕,不過這一切好像純粹是為了工作。
在公司裡,她一向只專注在自己的工作上。
就是死也不能要這個原田停下工作幫自己泡杯茶。即便連分店長鬚資在公司時也得自己泡茶。水澤想起到別的公司時,總看到他們的女職員一看到男職員回來就幫忙去掛好上衣,還立刻送上一杯茶。
儘管他覺得要女職員做這種像傳統的太太們做的事有欠厚道,但是回到公司後,女同事竟然連頭也不抬一下,還是讓他覺得好落寞。可是,要是讓原田知道他有這種想法的話,一定會被她數落“要撒嬌請去找自己的老婆或女朋友”。
原田是一個對自己和別人都嚴苛的人。在這家公司裡,最有可能率先出人頭地的一定是原田。
水澤脫下外套掛在手臂上,繞進門口附近的櫃檯。
他哈喝了一聲,又將瓦楞紙箱抱起來,抬到自己桌上。他小心翼翼地放下瓦楞紙箱,避免壓到今天送來的郵件。輕輕招好外套,放在桌上,然後坐了下來。
正想將郵件分門別類,突然停下了手。
一封蓋著掛號信印章的信封,混在成堆的郵件當中。他想不出有那家客戶會如此慎重其事地寄檔案來。他狐疑地翻過信封背面,看到一個陌生的綜合醫院的名字和地址。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