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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書時也一

樣。

萍小姐及時想起沒有床頭桌這件事‐‐不鼓勵學生躺在床上看書‐‐她把燈關

掉，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著院子。她站在開啟的窗戶旁，呼吸著夜晚的空氣。

賴氏學院一片寧靜。話語聲，鈴聲，笑聲，抗議聲，腳步聲。浴室中的流水聲等來

來去去的聲音，全部沉靜了下來，黑暗中只有寂靜的深夜。

&ldo;萍小姐。&rdo;

對面的窗戶傳來一聲耳語。

她們看得見她嗎? 不，當然看不見。有人聽見她拉動窗簾的聲音。

&ldo;萍小姐，真高興你願意留下來。&rdo;

校園裡的言語流傳就像攀爬的葡萄藤。她和納什不過在十五分鐘前才互道晚安，

訊息就已經傳到對面的房間了。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中庭四周的窗戶便傳來像重唱般的低語。對啊，萍小姐。

我們都好高興。高興。萍小姐。

對啊。對。高興，萍小姐。

&ldo;大家晚安。&rdo;露西說。

晚安，大家回答著。晚安。真高興，晚安。

她拉過一張椅子來放剛上過了發條的手錶‐‐惟一的一張椅子‐‐明天早晨就

不必在枕頭下搜尋了。多奇怪啊，昨天早上她還等不及要離開這個地方呢。

也許是出於心理學家的自重，萍小姐絲毫沒有任何預感，也沒有聽到任何小精

靈在她陷入昏睡的耳朵旁低語：&ldo;離開這裡。趁沒發生事情前趕快離開。離開這裡。&rdo;

第六章

木磚地板上一張張椅子隨意置放著，學生們從跪姿起身，轉頭面向教員們排成

一列參加晨禱。剛成為&ldo;臨時教員&rdo;的露西，為了彌補自己在床上用早餐這項不符

教員身份的過失，特別來參加八點四十五分的晨禱活動;儘管如此，在過去的幾分

鍾內，她惟一做的事，是觀察跪在她面前那一排排中學生的腿，並深深感嘆造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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