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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兩安東尼時期,非宗教的活動十分盛行,但教士的利益和人民的迷信卻仍受到足夠的尊敬。古代哲學家在他們的作品和談話中,都肯定理性的獨立的威嚴,但他們的行動卻仍然聽命於法律和習俗。他們含著憐憫和寬容的微笑來看待粗俗的人所犯下的種種錯誤,但卻仍然十分認真地奉行他們的父輩曾經奉行的各種儀式,熱忱地參拜各種神廟,有時甚至公然地去參加一些迷信活動,在教士的袍服之下,完全掩蓋住他們的天神般的情緒。抱有這種思想狀態的人對他們各自不同的信仰或禮神方式問題是不會爭論不休的。他們根本不在乎群眾的愚蠢行為實際以何種方式表現出來;他們不論是走近利比亞,還是奧林匹亞,還是卡匹托里亞的太陽神廟都同樣貌似虔誠,而內心卻懷著輕蔑。
現在很難設想,羅馬議會究竟出於什麼動機竟會採取了帶著迫害精神的政策。那些行政長官不可能由於一種雖然並非違心卻實屬盲目的頑固思想而採取此種策略,因為這些行政長官自己也都是哲學家;何況雅典的學院已經為元老院制訂了各種法律。他們也不可能是為自己的野心或貪慾所迫,因為這人世的權力和神權實際全都掌握在同一隻手中。主教全系從最有聲望的元老中選舉出來;而最高主教長的職務經常都是由皇帝本人兼任。他們完全瞭解並十分重視宗教的價值,因為它是和國家行政聯絡在一起的。他們儘量鼓勵那些有利於提高人民品德的各種慶祝活動。他們把占卜術當作一種方便的推行某種政策的工具;一般人都相信,不論在今世還是來世,任何偽證罪都必將受到報復之神的嚴厲懲罰,他們也十分尊重這一十分有用的信念,把它看作是維繫社會生存的最堅強的紐帶。但是,他們除了承認宗教的一般勸化作用,還相信各種各樣的崇拜神靈的方式也都同樣能產生有益的效果;而且相信,已曾在任何一個國家長期試行,受到時間考驗的禮神方式必是對該國的氣候和居民來說最合適的方式。貪婪和對藝術品的喜愛常常使得一個被徵頁面服的國家的廟裡的神像和各種裝飾物被洗劫一空;但是,在仍然奉行他們的祖先所奉行的宗教的問題上,他們全都會感覺到羅馬皇帝的寬容,甚至得到它的保護。高盧省似乎是,但也不過僅僅似乎是,在這一般的寬容中的唯一例外。羅馬皇帝提比略和克勞狄,在為了消滅以人為祭品的莫須有的藉口的掩蓋下,徹底消滅了掌握在督伊德僧侶手中的危險的權力;但他們的教士,他們的神靈和聖壇,直到最後徹底消滅一切異教以前,卻全都以隱蔽的方式繼續存在。
作為一個偉大的君主國首都的羅馬城,隨時都有從世界各地前來的臣民和外國人到這裡定居,他們全都帶來他們所在地的他們所喜愛的迷信方式。
帝國的每一座城市都有權維持本城的古老儀式的純潔性;而羅馬元老院,卻有時利用其所掌握的一般特權,插手製止這種外來宗教活動的泛濫。最讓人厭惡和最猥瑣的埃及迷信活動就常常遭到禁止;塞拉庇斯和伊西斯的神廟都被搗毀,他們的信徒也被從羅馬和義大利驅逐出去。但盲目信仰的狂熱卻勝過了冷酷的軟弱無力的政策。被放逐的人回來了,信徒的數目成倍增長了,重新修復的廟宇比原來的更為堂皇,塞拉庇斯和伊西斯終於在羅馬神祇中佔據了一席之地。這種寬容也沒有違背古老的政治原則。在最為純正的共和國1時期,希比利和埃斯庫拉庇烏斯便常有外國使臣嚴肅地迎請到本國去;答應給被圍困的城市的保護神更高的榮譽,以對他們進行誘惑的做法更是司空見慣。羅馬漸漸變成了它的子民的公共廟宇;該城的自由之風已為人類所有的神祇所共享。
2儲存古代公民的純粹血統,不容任何外族血統摻入的偏狹政策,阻止了雅典與斯巴達的繁榮並加速了它們的滅亡。目光遠大的羅馬的才智之士輕虛榮而重抱負,認為將不論發現於何處,不論是來自於奴隸或外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