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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她,“沒事了,再也不會有人要害你了。”
第一百零六章·永訣(11)
她怔了怔,卻換作了無力的苦求,“為什麼要我作出這樣的選擇,你為什麼要救我。不如就讓我死掉,你為什麼要救我!”
“臨風,我好想見他,好想他,子軒,你在哪兒?”
“再也不要在這裡了,臨風,帶我離開這裡,我不要在這裡,我們走好麼?臨風……”
“好,我帶你走。”我看著他,只想立刻便帶她走。
睡著的她,輕聲地呼吸,長長睫毛微微顫著,輕輕地幫她拭去未乾的淚痕,放她在枕上。夢中的她依舊呼喚著二哥的名字——看著她痛苦地流淚,連夢中都不得安寧,伸手讓她握住我的手,她安靜了下來。才知道,我真的只要看到她好。那一刻,好後悔,或者,讓二哥與她出宮才是我該做的麼?只是,事情早已走到這一步,我再無法回頭!
長嘆一口氣,既然放手你,讓痛楚如斯,你又是何苦?
或者,或者,有天你發現了這一切我也只是幫兇,不知是否也會讓你痛楚?
言,握住你的手,多想知道到底怎樣才能讓你幸福!
元和二年。四月二十五。
為什麼命運要待她如此不公,身子本就孱弱,為何又憑空奪去她說話的本能?
看著她的眼神漸漸靈活起來,卻又讓我眼看著她的心寸寸成灰!
太醫告訴我,這失語的病症來得奇怪,怕是難以治好。我怎能告訴她這些,只能強顏歡笑,我告訴她,“會好的,我找天下最好的醫生給你看。”
她聽到這些,只是對我笑,笑得努力,笑得勉強。
言,你為何要笑。言,你可知那笑,苦得讓人心碎。
元和二年。五月初三。
接連幾日,我不敢去看她,只是因為怕見到她為我勉力地笑。我知道,她最不願看到我為她擔心,也許,對著我的時候,她總是好累。
今日回來時,小荷告訴我她的手傷了。我透過窗欞遠遠看著,心疼無比,叮囑小荷細心照料。我也只能趁她睡著時再看得仔細。
只是今夜,她牽住我的手。第一次,她牽住我的手。第一次,她靠在我的肩頭。第一次,她把心放在我的手心。
自此之後,整個小札盡數都是幸福。每一頁都是美好、幸福的日子。只因為,幸福的一切,從來都是放在腦海、心間。
五月初六,她等我到夜半,第一次知道她想我念我,那一刻,彷彿伸手觸到了天上的繁星。
五月初九,今日註定是個好日子。早上一起吃飯,晚上,她為我做飯,那一刻,心中盡是幸福。
五月十六,今日入宮,遇到二哥時,我的心彷彿一瞬間懸在半空。還記得那夜的酒、那夜的風、那夜的舞劍、那夜的古琴錚錚……
五月二十,第一次看她穿上為她定製的鳳冠霞帔,第一次帶她去看我們的小西湖……
翻看著接下來的小札,好像我們從來都是那樣幸福:她為我做過的雪糕,她陪我對弈,她為我起舞,她為我撫琴……
每個夏夜,我們聽蛙聲一片,我們看螢火滿天,我們賞荷花朵朵。
那些日子,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沒有仇恨,沒有二哥,只有我,只有她。
整個五月,每日每夜,只有幸福,只剩幸福……
小札寫到此處,就此終結,再無幸福,我知道,一切都只是我,親手毀掉了那本就不屬於我的幸福!
有些時候,我總在想,遇到她,難道是命裡的註定?或者因為始於一場煙花,我們的相遇只能是如煙花般,只是那瞬間的相遇。我只是她生命裡的過客?
只是,即便是短暫地交匯,即便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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