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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兵強在數目眾多且打壓不死,但其實沒有多大的殺傷力,以蘇恆自己的拳腳也能混個不受傷,只不過單個兒的蟑螂自然能踩一腳……成千上萬就有點噁心了。
這些遊離於朝代更迭之外,裹足不前的人早成了真正的行屍走肉,只記得忠君,既非報國亦非愛民,再扭曲一些,便連這點也不剩了,心心念念不過是蘇家稀薄血脈‐‐&ldo;仇&rdo;之一字,可如利刃盔甲,也可讓人生死不能。
&ldo;砰&rdo;領頭的陰兵似乎一頭撞上了什麼,忽的散成慘綠色的煙,過一會兒方才聚攏了起來,後頭跟著的人跟不信邪似得,一個個如飛蛾撲火,轉瞬間,謝長臨四周煙霧繚繞,只聽見無數鬼哭狼嚎,身陷魍魎鬼蜮不辨方向。
當中卻闢出一方清明,四面陰兵如蚍蜉撼樹,都體會了一把粉身碎骨,這才消停下來,還沒等勞碌命的洛明緩一口氣,腳下踩著的青石路面猛然翻了個身,從裡頭探出只慘白色的骷髏手,倏而目之所及,這些白骨像是被揠苗助長的秧,布滿了整個宮城,締造出另一番的黃泉盛景。
第8章 第八章
&ldo;……陛下造孽不少啊。&rdo;謝長臨冷言冷語。
&ldo;不敢,四代積累不過如此,魔主怕手一揮就可陳屍百萬。&rdo;蘇恆反唇相譏。
&ldo;……勞駕二位挪一挪,&rdo;洛明撐著偌大結界,腳踩白骨拳打陰兵,還要聽這兩位唇槍舌劍,好好一個知書達理的文官,也被逼得惡語相向,&ldo;半斤八兩,彼此彼此,二位又何必如此謙遜?&rdo;
&ldo;……&rdo;骷髏頭在洛明的摧殘下化為齏粉,萬分不情願的灑在青石板上,他皮笑肉不笑的瞥了眼身後的人,又道:&ldo;我們所見不過九牛一毛,真正的大軍恐怕有人擋著……兩位如此閒情逸緻,當真不怕前頭翻天。&rdo;
蘇懺再怎麼說也不過肉身凡胎,在無祖靈庇佑的情況下一夫當關,就算他有經天緯地之才,也抵不過如此盛大的陰氣,七月酷暑在濕寒中消失殆盡,從地底升起的冰冷堪比臘月的護城河,三尺皆白,魚沉雁落,凡所見之處皆覆著層薄霜,冰晶相互攀沿著欲在蘇懺的腳踝上攻城略地,倘若不是蚌珠護體,蘇懺準得患一場風寒。
那些陰兵悍不畏死,擊退了一撥又凝成一股,呼嘯著在宮牆中肆虐,蘇懺手握硃砂筆,以身上帛布為媒介,指尖一動,寫出個&ldo;妄&rdo;字。
鎏金尺八&ldo;噹&rdo;的從蘇懺袖中滑出,砸在地面上,碰出嗚嗚咽咽的音節,蘇懺嘆了口氣,唯一防身的硃砂筆直擲而出,將整塊堆砌的漢白玉地面撞得粉碎,筆尾與筆尖空中顛個兒,生生插進了泥土當中。
硃砂隨著這道拋物線灑的到處都是,觸及它的陰兵如遭火燎,一時裡頭躲得跟外頭沖得撞在一起,雙方皆散成青煙,妨礙了所有毛毛躁躁的老弱病殘,轉瞬之間竟給蘇懺留下些清淨地。
&ldo;出來吧,&rdo;他撿起尺八,撣了撣上頭落得灰,&ldo;若再躲著,此災禍及池魚無辜,我可要先動手了。&rdo;
那尺八擺了擺,終於跟蝸牛褪殼似得,從裡頭現出個哆哆嗦嗦的靈魂來,才七八歲的模樣,脖子裡套著個碩大的金圈兒,一臉的富貴像,白白淨淨像似個剛出籠的發麵饅頭。
只可惜這隻發麵饅頭受了驚,怕人怕得很,瞅著蘇懺直掉眼淚。一般這麼大的小孩都講求個面子,就是哭也多半抿著嘴咽著聲。這小胖墩明顯不在乎這些,嚎啕的蘇懺以為自己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