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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鈺緊緊握著日記本。
他很久沒有這麼難受過,痛得心臟一抽一抽。她對他的表現,他一度認為她不愛他,他以為她一直在想著別人,怕自己越陷越深,刻意跟她保持了一些距離。
姜鈺很遺憾,因為陳洛初每一個以為他沒有回家的時候,他其實都在樓下坐著,他經常點一支菸,在樓下一坐就是一整晚,他想上去,可又沒有勇氣,最後在天亮時,又重新開著車子離開。
很長一段時間,都這樣。姜鈺以為陳洛初是默許他離開她的意思,是她覺得他可有可無,現在回過頭去想,她分明是開看了,以為他不喜歡她了,所以不再挽留他。
陳洛初不會主動去挽留人的,他既然要走,她不會擋住他的去路。
於是他們關係每況愈下,越發疏遠,她甚至不會再來找他。
姜鈺自己呢,他想給她足夠的時間,他不信時間夠了,她還一直忘不了徐斯言。他在她還放不下徐斯言的時間裡,給她自由,他離得遠遠的,讓自己不心煩,也不干涉她。
緩個一年,她總能忘記他了吧?
可是姜鈺自己沒有等到一年,有一次陳洛初生病了,他就跑回去看她了。她看起來非常脆弱,虛弱的如同紙片人,姜鈺跟她並不交流,但照顧得盡心盡力,陳洛初或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跟他說話的意思,在他看來,就是不想理他。
姜鈺警告自己,不要自討沒趣。但控制不了自己,還是率先說道:“洛初姐,不管怎麼樣,遇到事情,你就忍忍聯絡我吧。”
就算她厭惡他,對他不喜歡,他也不想看她難過沒人照顧的模樣。
陳洛初先是愣住了,隨後忽然走上前把頭埋進他懷裡。
姜鈺一直認為,她當時是因為脆弱,需要一個依靠。誰又明白她一個人黯然神傷了多久。
姜鈺很想揍那個時候的自己一頓。
他是一個男人,卻沒有保護好她。他讓她這麼難受,日記裡她也從來沒有責怪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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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洛初從宴席離開,在停車場裡一眼看到了姜鈺。
他失了魂,看見她後急切朝她走過來,一把把她擁入懷裡。連連道歉:“洛初姐,對不起,對不起。”
陳英芝看了,便笑著往旁邊讓了讓,故意裝作去接電話了。
陳洛初溫和道:“先送姑姑回去,有什麼我們回去說。”
姜鈺聽進去後,先把陳英芝送回了家裡。
車上只剩下兩人,姜鈺遂提起正事,道:“那本日記,我看見了。”他隱隱哽咽,又繃不住的架勢,“我其實每天都在樓下,怕你煩我,以為你對我的去留無所謂,多一個我,只是多了一個你對徐斯言感情寄託的工具,少一個我你也不難過。我害怕看見你眼底的無所謂。沒有真的不喜歡你。”
他說著,想伸手給自己一耳光,彷彿這就能打到當年那個姜鈺身上,陳洛初趕緊上前阻止,道:“姜鈺,你敢。”
姜鈺不敢,把手縮回去了。他還是氣,還是心痛,想給當年的自己一腳。
陳洛初道:“我也就是懷疑過一段時間,後來你來醫院找我,我就知道了。”不然也不會有後來,她得知姜國山是害她父親的幫兇之後,用跳樓來解脫自己和毀了姜鈺,來報復姜國山。
幾次求婚,她故意提到徐斯言,他認為她婚是跟許斯言求的,他不肯答應。外人眼裡,他是膩了。陳洛初卻很清楚,他不願做人替身而已。
“以前我也不夠成熟,對你也不夠好,我們都有錯。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在意。”
姜鈺低著沙啞的嗓子,道:“我當時一點都不知道,你其實喜歡我。我今天看到的時候,心都碎了。”
陳洛初道:“一開始只是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