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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顏知非不再往下說了，但情況顯而易見。

渡生已經說不出一句話，只好一邊落淚，一邊源源不斷的輸送靈力給她。

被尹蒼山這麼折磨，澹臺夢身上全是幾乎穿透的傷口，卻傷口都被戾氣燒灼成了黑色，有幾處都能看到發白的骨頭。

她就這麼倔強的，把金蓮的事情蠻下來。就是為了保全禪宗，保全那個叫譚道遙的小孩，更為了給他謝知微留後路。

謝知微呆呆的看著澹臺夢，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湊近了些，也拼命輸送靈力過去，輕輕道：&ldo;你怎麼不告訴我……否則讓我絕對不會把你帶出來……&rdo;

澹臺夢終於張了張嘴，發出了兩個幾乎是氣聲的音節：&ldo;恩……公……&rdo;

謝知微渾身一震，忙道：&ldo;我在！&rdo;

四面靜得出奇，她口中艱難的吐出支離破碎的言語：&ldo;只要你……喜歡他，我放心……他能為你作惡……也能為你向善……你……你答應我……&rdo;

謝知微微微睜大眼。

他頓時明白了。這兩日澹臺夢一直追問他對穆涸的態度，並不是好奇或者獵奇。

穆涸能為他去死，能為他作惡，這是一種極端的感情。若謝知微不喜歡穆涸，那斷然不會為了穆涸去做什麼，更不會管他那麼多。

若如此，穆涸和尹蒼山便沒有區別，都是一樣的作惡之人，哪個活著對世間都是禍害。

但若謝知微對穆涸也是那種情感，只要他願意，便可扭轉乾坤。

澹臺夢一個將死之人，卻還提起精神勉力看著謝知微，彷彿他不答應，她便死不瞑目。

謝知微還沒斟酌，就聽見自己說：&ldo;我答應你。&rdo;

澹臺夢微微撥出一口氣，垂下頭，眼中釋然：&ldo;譚道遙……復原……金蓮給你……&rdo;

渡生再怎麼輸靈力也無濟於事，澹臺夢身上的血液已然流盡，他頹然垂下手：&ldo;夢兒……你……&rdo;

&ldo;師……父……&rdo;澹臺夢想搖頭，卻沒有力氣了：&ldo;總是別人……為我……死……我終於……能為……別人……&rdo;

謝知微喃喃道：&ldo;我害了你……&rdo;

他說這話時，上身往下彎得厲害，像是想聽清楚澹臺夢的話，又像是在表示歉意。

澹臺夢看向他，嘴邊忽然緩緩出現一個弧度：&ldo;恩公……恕我直言……你這樣……一點也不仙氣……&rdo;

這個神態，儼然就是她失憶時那副親切直率的樣子。

她對這輩子釋懷了。

可謝知微寧願她高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