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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剛開啟,霍亂就把手裡的果汁塞給了祈無病,「小叔叔,我去上個廁所。」
祈無病看了看手裡乾癟的瓶子,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你去。」
他看著霍亂的身影消失在不遠處的洗手間,抬腳先進了那個諮詢室的門兒。
這會兒晨光已經大亮,房間處於高層,似乎穿透了烏雲,光線肆意,很亮堂。
落地窗角落裡放著一個巨大的花盆,裡邊兒種著一顆奇怪的小樹枝,光禿禿的,很醜,又很抓眼。
祈無病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剛要朝著那顆枯樹走過去,就聽見耳邊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鈴鐺響。
他轉過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明明只是幾日沒見,卻像是隔了好多年。
怪異的陌生感。
男人戴著銀色框架的眼鏡,鏡片有些反光,看不到眼神,但立體的輪廓,高挺的鼻樑,還有淡色的薄唇,明顯就是聞觀。
他坐在寬大的黑色辦公桌後,穿著乾淨整潔的白襯衫,釦子繫到了最上面那顆,剪裁妥帖,能看到流暢的肌肉線條,有種高高在上的禁慾感。
男人的手邊兒還放著銀色的銅鈴,修長的指間夾著一個精緻的小錘。
引起祈無病的注意後,他又在上邊兒敲了一下,漫不經心的像是在叫一條狗。
「姓名。」他說。
第4章
祈無病走過去,一屁股就坐了下來,非常習慣性的開始回答,「祈無病。」
「你是排隊進來的麼。」聞醫生扶了扶眼鏡,眼神在他臉上滑了一圈落在了手裡的幾份檔案上,開始一張張的翻找,語氣冰冷的像是警官在審問罪犯。
祈無病搖頭,「沒排啊。」
聞醫生沒再說話,翻了幾翻,都沒有找到祈無病的檔案。
「有預約麼。」他抬眼又問。
祈無病思考了一會兒,「好像是68號吧。」
聞觀又低頭看了看,半晌,他「嘖」了一聲,「這是霍亂的檔案,他人呢?」
祈無病撐著下巴眯了眯眼睛,「上廁所去了。」
聞觀抬眼,「你是家屬?」
祈無病想了想,「算是吧,順便我也看個病。」
聞觀低頭繼續看檔案,「不能插隊,下去重新掛號。」
祈無病像是沒聽見一樣,探身貼的更近了些,「聞醫生,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
聞觀不給眼神,冷冷淡淡的,「抱歉,人類太多,我沒有精力去一個個記憶。」
祈無病無所謂的聳肩,「沒關係,咱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他往後一靠,慢悠悠地說,「我是祈無病,無法無天的無,喪心病狂的病。」
高冷的聞醫生被他煩的終於抬了頭,眼神審視,相當敷衍的配合著自我介紹,「我是聞觀,聽而不聞的聞,冷眼旁觀的觀。」
光線溫柔,緩緩移動著,斑點灑落在祈無病的側臉,能看到細微的絨毛。
他歪了歪頭,視線有些飄忽,有些搞不清現在的自己到底是死了還是在夢裡,他說,「聞醫生,我好像病的更重了。」
「很抱歉,我的醫治範圍在心理問題這個區域,大腦神經方面我並不精通。」聞觀眼神毒辣的斷定,此人精神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並不適合心理側面治療,沒用了。
他也完全沒顧忌,直接就說出了口,「二十九層是精神專科,你可以去看看,記住別插隊。」
祈無病皺眉,有點兒不開心,「你不治我了?」
聞觀坦然,「無心更無力。」
祈無病開始找茬兒,「那就退錢吧,庸醫。」
聞觀鼻樑上的眼鏡鏡片反著光,但能看得出視線越來越冷,他抬手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