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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誰?!&rdo;嚴浩身上的每根汗毛簡直都要豎起來了。
無人應答。
嚴浩看著鏡子裡自己的那張臉,一瞬間因為極度的驚嚇竟變得不象自己了。
他用手蹭了兩把臉。直到感覺火辣辣地疼,才慢騰騰挪出了衛生間。
嚴浩大著膽從衛生間外面的陽臺往宿舍裡面看,昏暗的光線下,只有宿舍門口貼的克里斯汀娜正對著自己傻笑。而往外看,首先映入他眼簾的還是矗立在漸濃的暮藹中的基礎醫學部大樓。有幾分冷清,也有幾分淒涼。而如果大樓有靈性,該會是一幅嘲弄他的神態。
嚴浩想起了王炎炎告誡的第三條鐵律。他有幾分懊悔‐‐自己剛來這學校沒幾天呢,竟然把這鐵律破壞得一乾二淨了。而且,真的感覺到了什麼叫鬼氣森森。
就此罷手……唉!嚴浩心裡偷偷地想。
晚上沈子寒回宿舍,給嚴浩帶來一個不錯的訊息,任雪菲對她這個四川老鄉印象不錯。
那時嚴浩正躺在床上。沒去上自習,也沒吃晚飯,情緒看上去不怎麼樣。沈子寒偏要湊上前,神情暖昧地在他耳邊嘀咕:&ldo;這可是任小姐吃飯時親口說的。說你挺有男人味兒的,足球踢得也不錯。哈哈!我看你有機會。今天沒嚇死吧?!浩子,挺值啊!&rdo;
嚴浩哼了一聲,扭身把頭朝了牆。他們宿舍的兄弟還都不知道她有女朋友,而且就在一個城市裡上大學呢。
不知不覺,他竟然睡著了。
睡著了的嚴浩平生第一次開始做惡夢。
他看見了那幅標本製作間的白床單,白床單飄浮著向他移過來了,他看見白床單後的兩隻手,兩隻醬褐色有長指甲的乾枯的手揮舞著。他想動,卻動不了。那隻手一下子抓住了他,很長很尖的指甲一直掐進嚴浩的手背裡,它沙啞地叫著:&ldo;是我,是我,是我……&rdo;
嚴浩用力地掙脫,卻全身無力。他在劇烈的掙扎中驚醒後才看見一隻手正被廖廣志抓著搖來晃去呢。廣志眨巴著他的小眼睛說:&ldo;你喊什麼,浩子!都他媽十二點半了,還要不要人睡。&rdo;
嚴浩揉揉惺鬆著的眼,反而問廖廣志:&ldo;我喊了什麼?&rdo;。
廖廣志翻動著他的厚嘴唇說:&ldo;就聽見你叫莫找我,莫找我。誰找你啊?該不是狐狸精吧,沒準兒你白天摸的哪塊兒骨頭是狐狸精的。&rdo;
嚴浩搖搖頭,目光迷茫。他根本記不得這些,也不願再想。揮揮手對廖廣志說我發夢了,沒啥子事。
又是一個滿月夜。坐在床頭的嚴浩翻出一顆煙。看著窗外的月亮,他任隨煙霧燎繞,心情卻沮喪到了極點。
他的手背上還留有兩個深深的指甲印,火辣辣地疼。那該是廖廣志留下的吧?!他實在不敢想得太多。
五
如果,一定要蔣伯宇窮盡所有詞彙來形容他對理想戀人的感覺,那就是graceful‐‐優雅。
如果,一定要蔣伯宇把這樣一個略顯得老土的詞彙附加在某人身上,那麼他一定可以為這個人沒有任何原因地去做一件事。
但是,如果這個人不能理解蔣伯宇之所作所為,那麼她一定不能理解自己如何會去無緣無故地做某些事情。
這個人就是何繼紅。
何繼紅在她高中畢業時就已經無緣無故地做了某些事情。
高中畢業填報志願前,父母就大學的專業問題徵求過她的意見。她選擇了醫學,而且是讀起來最苦最累的臨床醫學。
這個選擇出乎父母的意料。照他們的想法,一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