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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斌做個鬼臉，抓抓頭皮說：&ldo;我靠!難怪洋鬼子就是比中國醫生的收入高，人家把娶老婆的時間都拿來讀書了。&rdo;

醫科大學裡的課都是一門課一次上兩個課時。上午四個課時，下午的時間一般都安排分組實驗實習，晚上還有一些公共課和選修課以及錄影觀摩等等，所以醫學生要遠比其他大學的學生壓力大時間緊。人命關天，醫術非同兒戲，五年時間裡他們要對付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嚴浩到教學樓一樓上了廁所又返回教室，見&ldo;老處女&rdo;和那個年青的女助教正坐在教室第一排說著話呢。他正要從她們身邊經過‐‐年青的女助教不經意抬了下頭，正好與嚴浩的眼神兒撞個正著。

嚴浩愣了愣。突然想到這老師我在哪兒見過的呀。他腦子裡再一個激凌，呀，那張臉……她不就是那張臉……?!

嚴浩不能確定。他匆匆折返身重新出了教室門，站到教室外大廳的窗戶邊，偷偷地向裡張望。

是的，沒錯兒，她的長相和那張臉簡直完全一樣!甚至，就是一個人!嚴浩的心跳陡然地加快。雖然面盆裡那張臉的眼睛是閉著的，可他還是百分之一百地判定，她就是今早自己見過的……

那盆血水裡浮現出的臉在嚴浩的腦海里旋轉，旋轉，也越來越清晰可見……

&ldo;我真是大白天撞了鬼了!&rdo;他邊睥睨著那個臉上沒有笑容的女助教邊喃喃自語。直到刺耳的上課鈴聲打響，他才隨著同學機械地走進教室。但他刻意地沒有經過那個女助教的身旁，而是從邊道上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第二節課&ldo;老處女&rdo;講了些什麼嚴浩一點也沒聽進去。他想再看看女助教的那張臉，那一張清秀但又讓她不寒而慄的臉。可他坐最後一排，女助教坐在第一排，他連人家的後腦勺都瞧不著。嚴浩想，他這一輩子都會對血水中的那張臉銘心刻骨。

九點半，下課的鈴聲響了。等他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ldo;老處女&rdo;和女助教已經隨著滾滾的人流步出了教室。他看見的，只是她們穿的白大褂在門口最後的一閃。

醫科大學裡，上午的兩個課時後，有一小時的休息時間。學生們會利用這段時間去吃早餐，或去宿舍拿下一節課所用的教材。這也是校園裡最熱鬧的時候，師生們往來穿梭，處處人聲鼎沸。

嚴浩就在人流裡左衝右突，向著生理學教研室的方向前進。

在基礎醫學部大樓的二層就是生理學教研室。它的樓下，即是解剖教研室所在。

嚴浩是一個人來的。他有太多的好奇心和太多的問題，所以他決心先找到那張臉。因為是白天，大樓里人來人往，嚴浩並不怕經過一樓的解剖教室。

低頭穿過底層的門廳，上樓。嚴浩故意不往解剖教研室兩邊看。

生理學教研室也佔據了大樓整整一層。和解剖教研室的佈局類似，一左一右兩條走廊。順著上來的樓梯靠左邊的走廊通往老師辦公室，右邊的則通往實驗室。嚴浩徑直去了老師的辦公室。

他很容易地在一間向陽的辦公室裡看到了那個女助教。她已經脫去了白大褂，只穿了緊身的草綠色高領毛衣，下面是條直筒的水磨藍lee牌牛仔褲。嚴浩看見她時，她正坐在一張背窗的辦公桌前，翻看著一本厚厚的英文資料，嘴裡還念念有詞。

&ldo;您好，老師&rdo;。嚴浩已經想好了怎麼套瓷兒。

女助教微微一驚，抬起頭看著他。臉上除了疑惑，沒有別的表情。&ldo;有什麼事嗎?&rdo;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