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痙攣持續了好一陣子,好幾次巫鐵差點痛得昏了過去,但是他咬著牙,硬生生的扛了下來。
等得劇痛緩緩退去,巫鐵掙扎著站起身來,挑選了校場上最小的一個石鎖,緊緊將其抱住。
閉上眼,咬緊牙,渾身肌肉繃緊,巫鐵壓榨出了身上最後一絲力氣,渾身劇烈的顫抖著,這個幾乎有他身軀一半大小的石鎖卻紋絲不動。
努力了許久,最後一份力氣耗空,巫鐵猛地坐在了地上,雙手無力的耷拉著,腦門重重的在石鎖上碰了一下。
「有些事情,並不是說努力了就一定會有成果。」一個帶著幾分沙啞,語調格外溫和的聲音從校場邊緣傳來。
身高五尺左右,狼頭而人身,穿著一件細麻製成的寬敞長袍,渾身灰色的毛髮梳得整整齊齊的灰夫子背著手,手裡握著一卷皮質的書卷,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巫鐵身邊。
深邃的眸子裡閃爍著睿智的光芒,灰夫子伸手摸了摸巫鐵滿是汗水的腦袋,沉聲道:「太平……我記得,我對你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有他獨特的,不可取代的價值。」
巫鐵抬起頭來,低聲咕噥道:「但是,我們要找到實現自己價值的正確的道路!」
「沒錯,正確的道路!」灰夫子微笑著:「而我,只是一次次的見到,你在錯誤的道路上浪費精力。」
「我……」巫鐵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憋著一口氣,惱怒的低下了頭,狠狠的在石鎖上砸了一拳。
拳頭很痛,巫鐵咬著牙,極力的不讓自己露出痛苦的神色。
「相信我,武力並不是唯一的力量。」灰夫子抬起頭,頭頂數百米處,黑色的穹頂壓抑至極,距離『虛日』亮起的時間,卻還有好久,好久……
「既然你的精神這麼好。」灰夫子笑著坐在了巫鐵身邊,用手指在沙石上寫出了一長串的字元:「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解幾道算術題,也是好的。」
「還有,這首詩歌,我覺得極美,解完了題,你跟我背熟它!」
藍色、綠色的幽光中,一顆毛髮茸茸的狼頭搖頭晃腦的,輕輕搖擺著手中書卷,帶著一個俊俏的小少年輕聲的誦讀著——『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可是,夫子……什麼是杏花?我從未見過!誰也沒見過!」靜謐的夜裡,響起了少年惱怒的抱怨聲。
「可是,太平……杏花,它是一定存在的!」灰夫子溫和,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幽幽響起。他充滿憧憬的喃喃自語:「多美的意境啊……杏花,那是一定存在的!」
『咔、咔』幾聲響從穹頂上傳來。
直徑三十米左右的『虛日』從正中亮起了一點紅光,漸漸的,紅光向四周擴散開,一個小時後,整個『虛日』徹底亮起,溫煦的紅光照亮了方圓數裡的巫谷。
昨夜裡,從四周礦洞、坑道中隨風吹來的潮氣浸潤了地面。
『虛日』的紅光讓巫谷的溫度快速上升,水汽蒸發,地面上就蓄起了高有數米的白霧。
巫鐵捏著一個煮熟的大肉菇,站在院門的哨樓上向四周打量著。
巫谷內,橫七豎八、亂糟糟的石屋群中響起了尖銳的呼喝聲,更有皮鞭的鞭撻聲傳來。
成群的灰矮人大聲的叫囂著,揮動著鞭子將大群大群的岩石侏儒從石屋中趕了出來。兩個牛族人為首,帶著七八個灰狼戰士,押送著一群岩石侏儒,將一筐一筐煮熟的白菇送到了院子外。
岩石侏儒們列隊走過,挨個接過一個白菇,面無表情的將滋味苦澀的白菇快速的吞了下去。
短短半刻鐘後,巫家所屬的千多個岩石侏儒就扛著各色工具,在數十個灰矮人的押送下,列隊向巫谷外的一座礦場行去。
沒多久,隨風就傳來了『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