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求技(第1/3 頁)
這時播流與何憂也走上前來,與道平站在一處。道平用手肘碰了碰播流,悄聲問道:“她能被選作齋主,天分怎的也不能算是差,這會兒又扯這謊做甚?”
播流答道:“若論成年之後,嶠嵐毫無疑問是最優,但早些時候,她不如嶠岫。就我所知,六翮齋初次正式考校在弟子束髮之年,聽說嶠嵐甚還險些落選。”
“原來還是後來者居上。難不成有神仙給她鑿了心,開了竅?”
“多的是開慧較遲,大器晚成之人,也有小時了了,大未必佳者,都沒甚麼稀奇。”
“你後半句是指嶠岫嘛?”
播流頷首道:“嶠岫弱齡早慧,是極聰敏的人。至於過後未能學有所成,只能說她於制器此道欠缺些天賦,性子也不合適。”
“若真是這樣,她先被寄予厚望,過後發現天資不足,漸漸失意,倒不如那些從一開始就平庸的了。”道平因鄙視喬羽為人,言語中便不禁同情起嶠岫來。
“這也是人之常情,誰都愛那往高處走的,不願看水往低處流。”
“所以,”道平瞥了一眼喬羽道,“她這會兒自稱不被長輩喜愛,至多隻是早年間的事罷了。老齋主若不看重她,怎會抬舉她作齋主?”
“嗯……”播流顯得有些遲疑,“大概是罷。”
說話間,道平瞄了下何憂的側臉,心生一念:這尹氏姊妹兩人,聽來與封家的情況倒有點相似,會不會六翮齋與菩提莊的往事,也會有幾分雷同?嶠岫因何出走,似乎已可窺見些端倪了。
她又對播流道:“她姊妹的底細,虧你打聽得這麼清楚。”
播流一咂嘴:“我沒事打聽他作甚?我與他姊妹相識在幼年,雖難得見面,一向也有聯絡。”
“你之前還說與她們疏遠了呢。”
“那是後來,我們成人之後的事。我和你提過,最後一次見她兩個是在十幾年前,那年她們趁下山辦事,順道來過霜海樓,留了許多日才去。我作為東道相陪,那陣朝夕在一處,漸漸覺察到了些隱情,不是很正常嘛?”
二人說著,正聽喬羽也提到了這件事:“……正好我們都放不下那手簿的缺頁上究竟記載了甚麼,於是便決定去霜海樓拜會那範緒風。這事自然是瞞著山上的。”
道平轉頭又看播流,播流立即道:“她們是來找家父的。”
“哦,那手簿是甚麼?”道平把臉湊到他耳邊問。
播流一側身,不露痕跡地與道平拉開些距離,嗔笑道:“你別總問我,聽她講呀。”
“範緒風果然是知情人,沒使我們這一遭空跑。我們假借了老齋主的名義,所以未如何費力,便從他口中套出了想要知道的事。”就聽喬羽講道,“一是印證了先前的猜測,引發己卯大火的元兇乃是六翮齋的一件制器,二是從彼推知,缺頁之中所載,八成與那制器不無關係,老齋主因有顧忌,才在被追問時三緘其口。
“我們在霜海樓待了段時日,陸續瞭解了當年那件事的全貌,出於好奇,便提出想從近處看看那福祿頂。自然,也是謊稱老齋主的授意。範緒風聽後,神色有些尷尬,找了個藉口,只許我們隔著一段距離從對面閣樓上觀望。過後回想他那反應,多半因福祿頂實為仿造的贗品,只是我們當時不知。
“即便僅還原了尹珣奇技不足十一,假福祿頂的工藝也算得上極為高明瞭。尤其是那幻光寶石,我們雖沒能分辨出那其實是橄欖石,只那切磨與鑲嵌之工,莫說我二人前所未聞,甚至親眼得見之前,都不曾想象得到。我們自幼學藝,於此行中浸染薰陶日久,自忖見識不凡,竟不知尚有如此神技存於世間,如獲至寶,怎肯輕易放過?於是之後整整十日,我們全在那閣樓上渡過,白日描繪圖形,夜晚揣摩探討技藝。興奮之餘,便是感慨我六翮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