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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緣分這種無形的東西，他都可以斬斷，更遑論妖鬼。

無獨有偶，正是因為這個，所以夜斗的神器通常都是兵器。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武神什麼的，在現代很難推銷自己。

畢竟普通人接觸不到彼岸的一切，理所當然也不會向夜鬥祈求誅滅妖怪的願望。

所謂時勢造英雄，正是在無奈之下，堂堂武神被迫轉業，變成了萬能的居家男神。

關於之後這些，其實就不用提及了。

畢竟在神明領域，說出這種事情，還是有些丟臉的感覺……

懷著微妙的情緒，夜鬥難得控制住了自己話嘮的天賦技能。

眯著眼睛，御影轉頭瞥了一眼表情變得有些尷尬的夜鬥，忽然笑道：「在夜鬥君看來，我應該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只與神明之類打交道的存在嗎？」

這下子夜鬥直接不說話了，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御影。

沒錯，就是這樣。

他就是這樣覺得。

雖說神的信徒大多是人，但瞧著這個小殿下的姿態，恐怕是不屑於去人間和人類打交道的那種吧。

而且結緣神什麼的，夜鬥能夠想到的本職工作也就是幫人牽紅線。

那麼說起來，御影神社的受眾其實更多，應該是人類。

「其實在我們看來，人與妖並沒有區別。」

攤了攤手，御影的表情看起來一派溫和，面上笑意卻並不及眼底。

這句話沒有任何問題，的確是這樣的。

彼岸的魑魅魍魎是從哪裡來的？

都是由於人間人類心理的負面能量所滋生出來的，還有人類的亡魂墮落為妖，這也屢見不鮮。

妖怪會墮落，人類同樣也會。

所以作為神明，御影覺得這兩類是沒有區別的。

「其實我本來是想反駁你，但是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緣廊上，身著藏青色浴衣的青年男子倚著欄杆，表情看不出喜怒。

目光逐漸飄遠，似乎又回憶起了數百年前的往事。

沉默了一會兒，夜鬥突然道：「作為替人實現願望的神明，你什麼願望都會接嗎？」

如果真的不分正邪，無論對方是神明、人類，抑或是妖怪，都能得到同樣禮遇的話。

那麼，御影是不是也會滿足旁人的一己私慾？

光是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夜鬥就感覺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腦洞。

「我記得我先前和你說過，只有所謂的『有緣人』，才能夠走上通往山頂的石階，然後步入鳥居，最終進到神社。」

在夜鬥身旁坐下，目光打量著已經顯得十分古舊的緣廊立柱，御影的語氣充滿了平靜，「所謂的『有緣者』，其決定權在於我。能夠找到神社，並成功進入，只能算是他有緣見到我。但至於是否要受理其願望，那就全看他許的是什麼願，以及我的心情了。」

似乎是沒想到御影真的會如此一本正經地對著自己解釋的這麼清楚，夜鬥有短暫失神，最終憋出了一句話：「我算是明白為什麼你的信仰也會薄弱到這種程度了。」

說到底都是不善於推銷自己啊，更何況是在現代，這麼任性的舉動，難免會帶來信徒大量流失。

因為很多人早已不信仰神明，哪怕是在高天原地位特殊的御影神又如何？

更多的人類早已忘記了這個名字，沒有人祈願，力量不斷流失。

哪怕是御影，最終也只能夠坐在日漸荒蕪破敗的神社中看著自己一點一滴消失。

「事實上，我和我的前任不同，相比起人，我更加喜歡與神明或是妖怪打交道。」

如此說了一句，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