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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救?還請陸宜人示下。」親身經歷了十二個時辰之內破兇案,魏崔城已經對陸善柔的本事毫無質疑了,覺得沒有她不能解決的事。
陸善柔拿帕子擦臉,「陶朱性格乖僻,就像貓似的,得順毛捋。他昨晚急的時候曾經說過,我們知道他的身份會很麻煩,一直沒張口,我覺得他大體對我們還是有好感的,不想連累我們。這樣,我們順手推舟……」
陸善柔說了自己的計劃,「……你見機行事,我們都裝作不知道他的身份。」
魏崔城頻頻點頭,「陸宜人好計策!我這就去做。」
魏崔城把一個空馬桶放在茅廁,回到東廂房,先支走鳳姐,「鳳姐,陸宜人醒了。」
鳳姐趕緊收回滾臉的雞蛋,收拾碗筷走了。
鳳姐一走,陶朱立馬裝虛弱,「哎呀,頭暈,好暈。」
裝!你接著裝!
魏崔城取了鐐銬的鑰匙開鎖,「你先去茅廁,把廢物排乾淨,待會我和陸宜人要審你,你可別嚇得屁滾尿流,有辱斯文。」
茅廁在西北角,和馬房隔著一堵牆。
陶朱在這裡住了六天,熟悉地形,眼珠兒亂轉,「你去外頭等,你看著我,我尿不出來。」
「少耍花樣,快點。」魏崔城走到外面。
陶朱放完水,大聲說道:「等我一會,我還有一把大的。」
嘴上這麼說,陶朱卻把牆邊一個空馬桶倒扣在地上:真是瞌睡遇到枕頭啊,我正好可以踩在上面翻過去!
殊不知,馬桶就是魏崔城故意放在這裡的。
陶朱踩踏著馬桶底部,努力攀上牆頭,雙腳用力一蹬,馬桶翻了,幸好,魏崔城沒留意。
外頭的魏崔城選擇性耳聾:太子啊,你能弄點更大的動靜嗎!
我真是太聰明瞭。陶朱自以為得逞,開啟馬房的門,牽著魏崔城的馬,爬上馬背,拍了拍馬屁股,騎馬飛奔出戶,大聲笑道:「多謝魏千戶的馬,改日我陶大俠定還回你的愛騎!」
魏崔城假裝去追,氣急敗壞的吼道:「有種你別回來!」
太好了!終於送走這個瘟神!
正房裡,鳳姐聽到動靜,連忙跑出去瞧,陸善柔慢騰騰的挪到院子裡。
魏崔城嘆著氣回來,「讓他給跑了。」
魏千戶的演技不太行啊!你把笑容收一收,陸善柔說道:「跑就跑了吧,莫要追了,此人是這個宅院的匆匆過客,現在想想,他除了男扮女裝有些可惡,其他時候還挺可愛,應該不是歹人。」
鳳姐鬆了一口氣。
乾爹的腦袋保住了。魏崔城也頓時一身輕鬆,接下來要辦自己的事情,「陸宜人,今天是中元節,要拜祭先人,我要去護國寺一趟,你……要不要去?」
短短兩天,魏崔城已經把她當熟人了。想著今天各大寺廟都擁擠的很,其中不乏登徒子在人群裡佔女子的便宜,陸宜人跟他一起去上香,互相有個照應。
陸善柔說道:「多謝魏千戶好意,我信泰山娘娘的。中元節,溫嬤嬤會過來陪我一起去北頂。」
泰山娘娘就是碧霞元君,一位女神,屬於中華本土的道教神靈,「頂」,是泰山娘娘廟特有的稱呼,北頂,就是北京城北方的泰山娘娘廟,建於大明宣德年間。護國寺是拜佛的,信仰不同,拜的神靈也不同。
魏崔城臉上訕訕的,告辭而去。
魏崔城一走,鳳姐把她昨晚換下來的大紅妝花緞通袖袍、大紅金線繡的馬面裙拿出來,「……這東西如何處置?留在這裡,怕是隱患。」
陸善柔說道:「莫要糟踐綾羅,包起來鎖著,改日我送回雲想樓,交給老闆料理。老闆織娘是個愛惜布匹的,連個布頭都捨不得扔,攢起來送給貧婦糊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