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頁(第1/2 頁)

湖柳雙手捂起臉哭著走出志鯤辦公室。走好遠，仍覺得有雙刀子似眼光在背後盯著。她打個寒顫，終於下定決心。湖柳對父親沒分析心上人的陰險用心，但也不畫素日那樣化解他的言行。她客觀地述說與志鯤交談的每句話。

何學慶面色鐵青，一聲不吭，背起手，在房內踱來踱去。聽完經過，揮揮手，要女兒走了。湖柳剛走，他關上門，接連撥出幾個電話，一直談到深夜……

第二天，何學慶將停職反省的婁放和機械局黨組書記潘闖喊來談話。

&ldo;軸承廠工人到底怎麼鬧起來的？是誰決定截留一千萬？&rdo;

&ldo;何書記，當時我考慮局裡欠下面幹部工資，而軸承廠拍賣超過預期的兩千萬元，向陳志鯤建議，是不是平均每人扣下一萬給幹部補發工資？陳志鯤同意了。你問潘書記，是不是這回事？&rdo;

&ldo;婁局長原話是這麼說的。我在場。陳書記表示過，原則上應該可以。但是……&rdo;

&ldo;但是，出了事把我當替罪羊！&rdo;

&ldo;行了。不需你自已辯護。誰都知道潘闖脾氣耿直。他的證明是客觀的，有說服力的！&rdo;至於誰截留另外兩千餘萬的事，何學慶隻字不提。

志鯤對於何學慶的動作一無所知，只顧忙於同白朋研究如何緝獲千里之外的兩個首犯。

就在這時，省紀委王書記帶人再度進駐襄樊市委。他握有原源、姚全的批示，連同幾年前，漢正街開發專案案卷和上次襄樊市委針對志鯤的報告全帶來了。

王書記首先追問襄樊軸承廠群體事件根由。這次騷動震驚北京，連&ldo;&rdo;也播過，影響極壞。

志鯤向王書記匯報：&ldo;是因機械局婁放擅自截留一千萬元釀成……&rdo;

&ldo;沒有經領導批准，姓婁的膽子也夠大啊！&rdo;

&ldo;哦，他曾同我商量，是不是給局裡幹部每人留一萬元補發工資？我考慮軸承廠好幾年沒上繳利潤，市機械局總共不到一百人，留下一百萬也說得過去。原則上同意了。&rdo;

&ldo;志鯤同志，這事雖屬未遂，也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是指在每個工人安置費裡截留一萬元！總共是一千萬！當時還有潘闖在場啊，得實事求是向組織講清楚嘛！&rdo;

&ldo;王書記，我說的全是事實。不信可以叫潘闖來對質呀！&rdo;

&ldo;虧你當了多年幹部，你以為是香港電視劇裡法庭？什麼對質！有證明材料的！好了，這件事不糾纏了。你說說漢正街開發專案問題。這次，我們找到新證據，可別狡賴！還有，軸承廠競標前，你見過什麼人，收過人傢什麼東西？也得如實交待！包括你同何湖柳關係也要重新審查評判！另外，慄陽舒少華的問題你也應負責任！&rdo;

&ldo;…………&rdo;

志鯤懵了。倒不是為做下見不得人的事被丟擲來而嚇倒。他擔心看不見，摸不著的言來語去，無從辯解；更感到這次來頭不小，自已被一張龐大的網罩住‐‐錦毛鼠白玉堂武功蓋世，不就在襄陽死於銅網陣麼！網得動彈不得，亂箭穿身哪！

瞧志鯤蔫下去，王書記心裡湧動莫可言狀的。他不屬任何一個派系，也絕非有整人癖好。甚至並不因上回審查志鯤遭受原源搶白而懷恨在心，伺機報復，幸災樂禍。但，他性情近乎偏執狂。一旦認定的事會較勁到底。事實也證明他的判斷正確。譬如，那次何湖柳拿日記為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