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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個家論什麼沒我們的份，捨命坐牢就搡我兒子上前！未必真是小媽養的？&rdo;

做丈夫的只好趔到一邊悶頭抽菸。劉袁氏臉色蒼白，面無表情枯坐著。念念不知所措瞅瞅母親。小蓉冷眼瞧姑子呼天搶地。思藜大約感念表哥兩次搭救，挽著姑姑表示親近。

局面有些尷尬。立言知道妹子弦外之音。他感覺不能再不發話，指著勾頭坐在牆角的兒子責難道：&ldo;百無一用是書生！緊要關頭真得虧你家財哥！&rdo;

&ldo;得虧他有什麼用。還不是任人當傻子盤！&rdo;

立功聽妹子句句帶剌，明白還是為房產，瞅瞅哥哥，又瞅瞅母親。見兩人充耳不聞，笑笑，說：&ldo;這樣。我把我在公司裡股份勻給你們……&rdo;話沒說完，小蓉搶白道：&ldo;莫提你這背時的公司！月月虧本，未必讓別人陪著蝕錢？我也真服你！眼見孩子關進去了，還提什麼錢不錢！趕快找我哥想辦法救人喲！&rdo;聽弟媳這般講，立言當即響應：&ldo;對，趕緊找路子把家財弄出來再說！&rdo;說畢，拉上弟弟就走。小蓉顯然厭煩立孝囉嗦，也跟著出門。

三人出門，上馬路，叫輛計程車直驅援朝住處。東北嫂子見小姑清早上門，料想有事，將在花壇邊打太極拳的丈夫叫了回家。聽明來意，援朝官腔十足地回答：&ldo;下面會按有關法律條文處理的嘛！回去等著吧。別四處亂跑，沒用的！&rdo;這話讓三人如同掉進冰窟窿。嫂子想幫忙說情，瞧丈夫皺眉橫她，嚥住了；送他們時，悄悄出主意：&ldo;躍進在隊裡值班……&rdo;不料，局長大人聽見，在屋裡說：&ldo;找他也行不通的啊！&rdo;

小蓉出門咬牙切齒小聲罵道：&ldo;六親不認！搞煩了，要老孃來訓他一頓才好！我看躍進只怕像他一樣也是夾生貨！&rdo;說是說，還是帶立功兄弟倆找到刑警隊。

果然，杜躍進的態度也叫人失望。只是不像他老子那麼直筒筒。

&ldo;姑姑，你不曉得，鄔所長最不好說話的！&rdo;

&ldo;是他不好說話，還是你父子倆不好說話？要不要我找奶奶來把你爺倆臭罵一頓？&rdo;

躍進急得陪笑解釋：&ldo;公安局又不是我家開的。哪能那麼隨便？按你講的情況，楊家財還有幾分道理。就算處理，能有多重？回去等著吧！&rdo;

立言見小夥子挺為難，連說：&ldo;算了，回去等也行……&rdo;

小蓉氣得把丈夫一推，把大伯一拉，發狠道：&ldo;從今往後，你父子倆別姓杜！&rdo;

出門時，她竟然笑了：&ldo;我孃家沒指望啦，找你們的舅倌去！&rdo;

立言知道是戲稱保國，頭一搖：&ldo;他也是原則性很強的……&rdo;

但是，小蓉已招來計程車，只好前往試試。但保國出差了，只李衛東在家。自胡荷花失蹤，他陡地老了許多，頭髮變成花白。精神大不如從前。三人不期而至令他十分高興，又是沏茶，又到保國房裡找煙。

&ldo;公安的，保國還沒你家熟呢！就是上了法院，按他呆板性情哪幫得上忙？不過，真到那地步，我領你們找老金！&rdo;顯見，這條路又走不通。

路上，小蓉直嘀咕：&ldo;這下立孝真會吵翻天啊，年都過不好了！&rdo;

不想，回廠時，家財正同一屋人有說有笑。原來，躍進到底打電話向鄔所長求情，讓小夥子取保候審。先過個年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