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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了，立功拍拍兩個小淘氣後頸窩，淘氣地一笑，說：&ldo;記住，正確答案是，進門三步急，出門一身松！&rdo;人們轟然大笑。兩個小反革命也扭過頭，苦著臉，朝工人老大哥欽佩地一笑。立功這才嘻笑顏開揚長而去！

立功的師傅是杜玉章。小&ldo;四清&rdo;中，杜玉章給廠黨委和車間支部提了不少尖銳意見。幸虧小&ldo;四清&rdo;不了了之。四清工作組前腳走，嶽書記、徐廠長後腳就讓李衛東搞杜玉章的材料。李衛東皺皺眉：&ldo;他就是那麼&l;砍不成&r;！三代貧農，有什麼好扒拉的？整急了，說咱打擊報復呢！&rdo;嶽書記一笑：&ldo;怎麼？拉不開師兄弟情面？&rdo;徐廠長說：&ldo;老李講得也有道理。好鞋不踩臭狗屎，現在別惹他。 老李你是不是同他談談？&rdo;當時尚叫李佑東的李衛東說：&ldo;四季豆不進油鹽。你們又不是不瞭解！&rdo;嶽書記說：&ldo;長此以往也不是個事呀！老李，你看有什麼兩全之計？&rdo;李衛東見嶽書記時時將他帶上，心裡不悅：&ldo;江漢鍛造廠新建，不是找我們要人嗎？&rdo;徐廠長連聲叫絕：&ldo;對，對，調虎離山！惹不得，還調不動？&rdo;

就這樣杜玉章來到鍛造廠，立功剛好分到他所在車間，成了他的徒弟。立功敬重師傅的為人，佩服他的技藝，喜歡他的風趣；尤其投合的是，師徒倆都有杜康之好，並且，師娘、世妹，包括世兄援朝和他從北京帶回的山東老婆，都能喝幾口。杜玉章認為徒弟一定會感到奇怪。立功卻非常幽默地理解：&ldo;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我不會喝酒，您家肯定不收我當徒弟了！&rdo;杜玉章點點頭：&ldo;說對一半，不瞭解你們家和你的為人，我也不會收的！&rdo;

運動中，立功跟隨師傅一道造了反。有天，立言問弟弟：&ldo;你為什麼造反？又沒整你嘛！&rdo;立功答：&ldo;師傅待我好。&rdo;立言又問：&ldo;保國不是從小同你也好麼？&rdo;立孝一旁嘻嘻直笑，覺得能言善辯的大哥可要難住敏捷滑稽的二哥了。

保國比立功只大半歲。年齡相近，自小玩得來。保國一看立功敞著胸脯、氣咻咻朝他奔來，猜到又與人打架了。不等立功開腔，捋起袖子捏起拳頭，說聲：&ldo;走！&rdo;就攆去幹上了。直到將對方打得鼻青臉腫，落荒而逃，兩人咧著嘴，得勝回朝；有時，也會讓人打得頭破血流，跑回向立言、志鯤哭訴，搬兵再戰。立功瞅見保國揚揚手裡一摞火柴盒、鐵釺兒，趕緊回家偷出手電、剪刀、煤油燈罩，結伴去鐵路外扒蛐蛐兒。就這樣，淘氣在一起，玩耍在一起，悲喜在一起。參加工作後，保國常從廠裡提回鹵順風、鹵蹄花、豬尾巴；立功拎出一瓶酒，兩人坐在巷道里，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邊抽菸邊喝酒邊看街景。也不見有熱烈的交談，瞅到有趣事兒，會心地相視一笑。

在武漢，盛夏的夜晚，家家戶戶，男女老少，搬出竹床、躺椅、木板床，整宿在外乘涼過夜；並頭抵腳，男女無間，民風淳樸。保國、立功，只要誰有空，太陽快落土時，提桶水往牆壁、地面戽上一遍，散熱降溫。這塊空場地即算定下，挨黑擺開竹床，便可享受一夜。茶香在夜氣裡飄蕩，菸頭在夜暗中明滅，蒲扇不停拍打。兩人主要聽別人閒扯。劉袁氏不解地問兒子：&ldo;你倆像談戀愛，又沒聽見談什麼！&rdo;立功笑笑不語。有時交流不全靠語言。胡荷花開玩笑說：&ldo;保國，你要是個姑娘家，我就讓立功上門當女婿！&rdo;兒子嘴一咧做個怪相，母親頓時滿臉陰雲。她知道兒子是為姐姐和立言的事兒，耿耿於懷。

保國結婚後，有了老婆，事多了，事雜了；兩個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