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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分明是□□裸的挑釁。方才柳管家接到紙條時,便一眼看出那藏尾的&ldo;鹽路&rdo;二字,立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深知事態嚴重,才思前想後著如何告訴老爺才更合適些。遞過紙條後,他躬身靠近了寅君的椅,生怕老爺一時受驚,身子承受不起。
可真到了危急關頭,杜寅君終是有超乎常人的定力。他拿著紙條的手雖微微顫著,可目光卻炯然有神。面無表情地沉默了許久之後,寅君的眉眼中忽綻出了信心滿滿的氣力。他抬眼望向跟著自己經風闖雨多年的老夥伴,嘴角輕揚道:&ldo;好一個聲東擊西之計。可是承英啊,我卻又想起曾經的那些歲月了。&rdo;
硝煙漸起,退路已斷,不若披掛上陣,殺他個血雨腥風,才算英雄好漢。老夫聊發少年狂,成王敗寇,生死一念間。
夜漸沉。
柳管家收拾了杯盞,信步離開廳堂。寅君正欲站起鬆鬆筋骨,卻看見一個嬌俏的身影雀躍著蹦了進來,直撲自己懷中,緊跟著便是一聲柔柔的長喚;&ldo;爹……&rdo;
&ldo;呵呵,都這麼大了還如此撒嬌。&rdo;話雖如此,可寅君卻很享受女兒對自己的依賴。無論外事多麼辛苦艱難,只要看到瑾夏燦爛的笑顏,自己總會格外心安。他輕撫著瑾夏有些散亂的髮髻,卻忽覺有個涼涼的東西冰到了手,移開掌心一瞧,竟是支粉玉簪。&ldo;這簪子可是廟會上買來的?&rdo;
&ldo;是啊,這是齊洛生送的。&rdo;懷裡的人兒說得理所當然,似未覺任何不妥。
瑾夏銀鈴般的聲音如水滴般在滴落在寅君的心頭。齊洛生,知府齊中致之子,樣貌堂堂,為人正直,更重要的是,他對瑾夏的傾心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倘若能得到他的支援,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ldo;瑾夏,你覺得齊洛生可好?&rdo;
俏麗的少女一臉懷疑地抬起頭,嘟著嘴皺著眉憋了半日,方憋出一個&ldo;好&rdo;字。
寅君卻開懷地笑了起來:&ldo;不若爹幫你去求親,讓你嫁與他,如何?&rdo;
&ldo;爹,你說什麼呢……&rdo;瑾夏紅透了臉垂下了腦袋,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她心裡確實有洛生,也傾慕這男子的英俊爽朗,可嫁人在瑾夏眼中彷彿是件很遙遠的事。她習慣了在爹孃和哥哥面前無遮無攔地撒嬌逗趣,一點兒也沒法想像自己為人妻會是如何的境況。她待洛生如摯友,彼此無所顧忌,相談甚歡,不必似舉案齊眉、相敬如賓般扭捏作態,瑾夏自是享受這般交流。可如今,爹忽然提起什麼嫁不嫁的,彷彿捅破了那層窗戶紙,讓一切都似不同於初時了。
&ldo;若能把你嫁與齊洛生,爹也放得下心了。這城中能安得住你這丫頭的人還真是不多啊。&rdo;寅君笑得開懷,一個時辰前那件事帶來的不快和憂愁彷彿已散至九霄雲外。
瑾夏仰起頭看著父親歡愉的笑顏,不知為何,卻彷彿瞧出了幾分憂傷,她感到父親摟著自己的手亦微微顫著。瑾夏忽然意識到,這麼多年來,自己竟從未察覺父親正漸漸老去。
也許,是時候該學著去做一個大人了。自己雖老調侃哥哥不成器,可他早已開始代替父親四處奔波,掌管家業,言談舉止也都沉穩,令人信服。倒是自己,總是個任性模樣,仗著爹孃的寵溺,好壞全由著自己的性子來。終有一天,自己將離開家,去另一個府上裝模作樣地或笑或溫婉,若再耍潑,豈不丟了自家的臉?
既是躲不掉,不若安心接受也好。
只是洛生,你的府上可有三色堇?
☆、抵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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