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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腦勺突然被指尖用力摁了下,他又呼了聲疼,語氣不滿:「孟行長,你以為蓋章呢?」
孟嶼寧言語淡定,施施然道:「要不鍾醫生你自己揉?」
「你來你來,輕點嘛,」鍾子涵只好服軟,「這要是小竹的腦袋我看你還舍不捨得使勁兒。」
孟嶼寧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淡聲問:「剛剛你說什麼惹她生氣了?」
鍾子涵談起:「真沒說什麼,就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啊。」
孟嶼寧的眉心自然地蹙起,緩緩問:「她有男朋友?」
「嗯?她說沒有啊,誰知道她是不是騙我的,」鍾子涵壓低嗓音悄聲跟孟嶼寧八卦,「剛剛你和箏月姐在廚房做飯,她坐這兒玩手機跟人聊微信,笑得跟傻子似的,我問她她說是在跟同學聊天,給她發了個沙雕影片,我問男的女的,她說男的,而且是從小學就認識的男同學,平時也不聊些別的,就是常給她些發好玩的影片。呵,我是男人我還不知道?不喜歡的姑娘誰沒事費心思給她發影片逗她笑啊,我說你這男同學肯定喜歡你,然後她就惱羞成怒了,二十多的姑娘了連這點玩笑都開不起,還打人,嘖嘖,小時候真白疼她了。」
「要是她真找了男朋友,那不就剩我們兩個王老五了?哥們,你一定要比我晚脫單,不然我媽非埋汰死我。」
鍾子涵語重心長地對孟嶼寧說。
「……」
「話說你跟你那個大學同學還有戲嗎?你自從回國工作以後就沒回過北京了吧?不怕人家放棄你轉移新目標啊?」
孟嶼寧淡淡說:「她已經訂婚了。」
鍾子涵睜大眼:「嗯?訂婚了?跟誰啊?」
「跟她未婚夫。」
「……孟嶼寧,你要跟我玩文字遊戲這就沒意思了,我一個學醫的哪是你這種口蜜腹劍的銀行家的對手,」鍾子涵翻了個白眼,「她未婚夫知道人家追了你這麼多年嗎?從大學追到研究生?」
孟嶼寧被他吵得頭有些疼,嘆氣:「知道,我們都是當時同一屆出國的同學。」
鍾子涵忍不住讚嘆:「哇!這哥們心胸夠寬廣的啊。」
孟嶼寧笑笑。
當年的留學圈子很大,其實關係好的也不過就那麼幾個,為了按捺在異國他鄉求學的孤獨感,朋友們時常約在一起聚,偶爾有娛樂活動也是大家結伴,讀研畢業的那兩年,他每日的生活枯燥無味,倫敦的天空好不容易放晴,在他眼裡也仍是灰色的,正常的社交都成了避之不及的折磨。
幸而幾個朋友並未介意他的孤僻和消極,有活動都不忘帶上他。
江穎的未婚夫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男人的友誼總是脆弱的,自從兩人在一起後,現在江穎的未婚夫在聚會上每提起孟嶼寧來,連昔日同學的名字都不叫了,開口閉口都是「我老婆那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然後再是不屑地諷刺「白月光又怎麼樣,投行副總又怎麼樣,還不是孤寡老處男」。
說心胸寬廣實在算不上。
沒哪個男人在這方面願意大方,孟嶼寧並未多在意。
鍾子涵還想再挖點猛料出來,廚房裡又是一聲響。
是鍋蓋砸地上的聲音,不光聲兒響還帶起一陣悠長的顫音,鍾子涵捂著耳朵問:「廚房地震了?」
孟嶼寧覺得這是他家至今以來最熱鬧的一次,哭笑不得地站起身往廚房走。
剛進去就看見賀箏月關了火,圍著雪竹不停檢查。
孟嶼寧撿起鍋蓋,問:「怎麼了?」
「我們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裴大小姐連炒個菜都能搞成高危事故,」賀箏月扯了扯唇,邊責怪邊心疼妹妹,「跟你說了鍋裡有水的時候不能放油啊,燙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