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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柔搖頭,人家提醒你,已經是盡了人事了,剩下的只有聽天命,恐怕沒人能幫得上忙。
馬車緩緩經過瓦市,再往前不多遠,就到舊曹門街了,赫連頌下馬後原本要來接應的,但見她由女使攙下了馬車,自己便讓到了一旁。
肅柔再三向他道謝,「今日麻煩王爺了,這樣熱的天,偏勞王爺專程跑一趟。」
赫連頌寥寥牽了下唇角,「不過舉手之勞,小娘子別客氣。我先前同你說的話,還請仔細斟酌。上回的承諾也依然有效,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來找我。」
肅柔道好,本想就此別過,但又覺得禮不周全,便客氣地說了句:「王爺可要入內小坐?吃杯茶再走吧。」
心裡是擔心的,怕他順水推舟應了,自己還要繼續和他周旋。他呢,沒有立時回答,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低著頭若有所思,鬧得肅柔的心都杳杳提了起來。
想必她的故作鎮定被他看穿了吧,他忽然一笑,說不必了,「今日匆忙,等下次具了拜帖,再來貴府上叨擾。」
肅柔總算鬆了口氣,雖然那一笑頗有風流蘊藉,但也並未讓她對他有任何改觀,不過禮貌地微頷首,轉身便和雀藍邁進了府門。
走了不多遠,雀藍回首張望,輕聲道:「嗣王走了……」
肅柔點了點頭,兩個人剛邁上長廊,迎面遇見了駕車的四兒,他快步迎上來叉手,「還好二娘子回來了,小人正打算上西雞兒巷瞧瞧去呢。」
雀藍見了他,氣不打一處來,「你就是這麼當差的,車壞了,不知道回來重換一輛?一個大活人,難道給釘在車輪子上,走不脫了嗎?」
四兒很委屈的樣子,辯解著:「二娘子千萬別動怒,雀藍姐姐也消消氣,原本小人是要回來換車的,路上不是遇見了嗣王嗎。那位嗣王說他有車,可以送二娘子回來,小人不敢答應,說接送二娘子是小人的差事,結果他身邊長隨把眼一瞪,牛眼那麼老大,說嗣王的話敢不聽,就要請我吃斗大的拳頭。」說著瓢了下嘴,欲哭無淚道,「人家到底是王爵,小人不敢得罪,只好先去修車了。好在二娘子無驚無險回來了,要不然小人就是萬死的罪過,沒法和家主交待。」
「你也知道不好交待!」雀藍啐了他一口,「多少事就是因你這種糊塗蟲壞的,二娘子這是平安到家了,讓你撿著一條命,要是有個長短,你離死就不遠了!」
「是是是……」四兒一迭聲道,「往後小人再也不敢了,就是拿腦袋當車輪子,也把二娘子馱回家。」
肅柔沒心思追究,只說算了,快步往後院去了。
四兒卻還是想不明白,撓著後腦勺嘀咕:「這車轄昨日剛緊過,怎麼說掉就掉了呢……」
那廂肅柔進了歲華園,先春正在廊廡底下吩咐女使搬花盆,見她進來忙納了個福說:「二娘子回來了?」一面向上房內望了眼,「大郎主來了,正在裡頭和老太太說話呢。」
肅柔遲疑了下,既然大伯父在和祖母議事,自己不便進去,正打算過會兒再來,卻聽次春在門上喚了聲二娘子,「老太太傳二娘子進來說話。」
她哦了聲,心裡有了些不好的預感,料想這件事恐怕不必她來說,祖母已經得了訊息了。
果然一進門,就見祖母正和大伯促膝說話,見她進來,低落地道一聲「肅柔回來了」,指了指邊上的圈椅,「坐吧。」
肅柔看伯父神色也凝重,心頭不由發沉,行過禮後斂裙坐下,小心翼翼道:「伯父今日回來得比往常早。」
張矩嗯了聲,抬眼看了看她,「去溫國公府上教習,一切都順利吧?」
肅柔說是,「一切順利。」復覷覷太夫人,輕聲道,「祖母怎麼了?可是遇上什麼事了嗎?」
太夫人似乎有些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