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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賀行適時露出一些尷尬的神色,他長相俊美英挺,看起來很真誠讓人心生好感,只可惜不包括周卓然。
周卓然抱著花束,突然前傾湊近了一點,像是看到什麼稀奇好玩的東西,淺色的眼睛一勾,紅唇露出一點笑意,像只要惡作劇的貓咪。
「哦?討教?小周卓然也需要和我討教嗎?」
裴賀行額角青筋又是一跳,心不自覺地跳快了,很快他又溫和地一笑。線條狹長眼皮窄薄的鳳眼一彎,黑色的眼睛專注地垂眼看著他,換個人都要心動了。
周卓然也笑了一下,很滿意他現在的表情。
「裴賀行?是吧。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我也不感興趣,你最好給我做到一點。」
「fuck off,ok?」
說完周卓然就把手裡的花束拋回裴賀行的懷裡,一甩門就要走。裴賀行笑了一聲,聲音低啞,似乎在壓抑著情緒。伸手一撐,手臂肌肉驟然繃緊,硬是沒讓他關上。
周卓然眉心一跳,警惕地看著他。
「前輩還沒聽見回答就急著走?萬一我不答應呢?」
周卓然不耐煩地一瞪,他眼睛瞪圓了一點威脅力都沒有,反而像只壞脾氣的貓。
「我管你答不答應。」
這次裴賀行沒有再阻攔,任由周卓然把門甩的震天響。
周卓然臉一沉,被他這麼一攪合他也沒睡意了。這小子表面上客客氣氣的,實際真話假話摻著說,而且他能感到裴賀行並不喜歡他。
倒不是裴賀行表現出來了,實際上這小子表現得溫柔又紳士,甚至很真誠,他也挑不出錯。他之前對他就有耳聞,風行的大少爺,待人接物溫和有禮,b國還有家媒體稱他是「真正的紳士」。
但他從第一眼看見裴賀行那據說「讓人如沐春風,極具個人魅力的笑容」就覺得……那麼假呢,透露出那種貴族式精英教育下掩藏好的自負和冷漠。
自負又冷漠的裴大少爺確實就快暴怒了,他原地深吸了兩口氣,隨手把花束放在他門口。然後他才慢條斯理地拿出一張紙擦手,半垂的鳳眼線條凌厲,下巴緊繃著隱忍著戾氣,冷著臉轉身就走。
剛剛他瞥見了周卓然客廳裡亂七八糟的藥瓶和酒瓶,不可避免的想起有關於他精神狀態的傳聞,懷疑他就算是重返賽場也根本支撐不住長執行緒的比賽。
他皺著眉頭,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有沒有「snookered」的訊息。
【free-ball:最近在忙?今天拜訪了一個脾氣很差的行業前輩,沒說兩句就趕人走,心累。】
裴賀行斟酌了一下,決定先轉移話題,免得驚擾了他。這麼多年來「snookered」已經不僅僅是他的網友,更是他心裡認可的老師,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個連世青賽都沒進的毛頭小子。
當時他沒打出名堂,身邊所有人都並不看好他繼續下去,只有他認可並且耐心溫柔地解答他的問題。
剛剛在周卓然面前喊前輩的時候,他心裡忍不住不忿了一下,這一聲前輩只有「snookered」能受的起。
周卓然正出神,身旁的手機又是一震,他趕緊抓起手機看訊息,仔細看完了後笑著回他。
【snookered:前輩?你們金融領域的教授脾氣還這麼差?比賽都結束了,還不休息啊,又要去拜訪什麼前輩。】
【free-ball:我姑姑安排的,她使喚我使喚的倒是順手;)不過我可不打算一整個假期都去討嫌,斯伯頓有什麼好去處嗎?】
周卓然一驚,斯諾克雖然說是b國發展最好,但這裡的斯諾克之都還是菲爾德。
前幾天世錦賽開賽,最近很多大大小小的業餘賽事都會開在那裡,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