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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抽繩，袋口朝下，一枚彈殼無聲地落到她的掌心。

&ldo;看看，你爸爸當初送給你媽媽的。&rdo;她把彈殼和布袋一起遞到周念手裡。

彈殼堅硬，布袋柔軟，周念將它們一起握在手裡，心中湧上難以言說的情緒。

楊新筠替她把散落的碎發捋到耳後。老人臉上面板已經失去彈性，唯獨一雙巧手，多年來保養得極好。

她用力地擦過周唸的臉頰，沉沉開口：&ldo;我們家和燕都有緣。你媽媽還是個姑娘的時候，第一次出遠門旅行，就想去燕都爬長城，還是我送她去的車站。&rdo;

周念握住外婆放在膝蓋的另一隻手。

&ldo;誰知道就那麼巧，正好遇上你爸爸休假，一見面就記住了，就這麼記了一輩子。&rdo;楊新筠眼中含淚，嘴角卻是在笑，&ldo;後來他從燕都調來蘇城，吃不管喝不慣，你媽媽還說要麼再申請調回去，他卻說算了，今後就把蘇城當家。&rdo;

楊新筠嘆了口氣：&ldo;要是那時候走了，就不會有後面那些事了。&rdo;

周念抽抽鼻子，抓過一旁的紙巾替外婆擦眼淚。

&ldo;都怪我，是我捨不得讓你媽媽離開，你爸爸懂事孝順，他自己父母走得早，就想什麼都聽我的。所以他們走了，我就想啊，剩下一個你，不管怎麼樣都要照顧好。&rdo;

周念哽咽著說：&ldo;外婆，你對我很好啦。&rdo;

楊新筠搖頭：&ldo;沒讓你開心，怎麼能說是好？&rdo;

這麼多年周唸的成長她都看在眼裡，一個聽話又乖巧的外孫女，卻獨獨少了同齡女孩兒該有的活力。她大道理懂得不多，但也知道這和家裡的態度脫不了關係。

越重視，反而越不知道該怎麼對待。

&ldo;本來淮晏我看著喜歡，想著如果你不想待在家裡，那就去燕都也好。可是你不喜歡他，外婆也不強求，但是今天你說句實話，是不是有喜歡的男孩子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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