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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雪還在下，她們現在做的都是無用功，但兩個相對陌生的人一起找件事做，總能讓她自在不少。

賀雅麗的體貼讓周念很是感動，她眨了眨眼，主動問：&ldo;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呀？&rdo;

&ldo;不一定，快麼幾小時，慢的要幾天，&rdo;賀雅麗抖掉鏟子上的雪說，&ldo;今年第一場雪就這麼大，消防那邊忙不過來就得找他們，今天能不能回還真說不定。&rdo;

周念哦了一聲，又問：&ldo;那他們平時都是這樣？&rdo;

賀雅麗說：&ldo;是啊，只要不是工作日，救援隊那邊就會排值班，有時候人手不夠還要跟單位請假。不過小遲不一樣，他搞戶外的，沒空的時候是真回不來也聯絡不上，畢竟人都不知道在哪座山裡蹲著呢。&rdo;

周念淺淺地笑了一下，發現自己和賀雅麗聊天時不會有壓力，兩人之間始終是一種很舒服的氛圍。

就像剛才她毫不避諱地說出，遲則安無論工作還是業餘時間都容易見不到人。她沒有刻意說些好聽的話，只是客觀地陳述事實，一直用很普通的態度對待周念。

這讓從小被過分優待的周念感到很放鬆。

&ldo;遲哥說老於幫過他許多，&rdo;周念把雪掃進排水溝，試探著問，&ldo;那他現在跟以前，是不是不太一樣？&rdo;

賀雅麗鏟雪的動作一停，思考著說：&ldo;其實怎麼說呢，性格和模樣倒沒變多少，但就是整個人的精神氣有區別。&rdo;

周念抬眼看她，認真聽著。

&ldo;很多我也是聽老於說的，說暖峰新來了個小夥子，什麼都好就是人有點兒躁，還不是一點就著的那種躁，是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會砰的來那麼一下。&rdo;賀雅麗提起當年便滔滔不絕，&ldo;而且問他為什麼加入救援隊，你猜他怎麼回答的？&rdo;

周念問：&ldo;怎麼回答？&rdo;

&ldo;他說是家裡叫他來散心。&rdo;賀雅麗搖了搖頭，&ldo;什麼家庭會讓孩子來救援隊散心呢，老於當時直接就沒信，也看出他心裡有些疙瘩，不到萬不得已不敢讓他去現場，怕他出事兒。&rdo;

周念聽得也很無奈，這種藉口連她聽了都不會當真。

&ldo;遲哥告訴我，那時候他過得很糟糕，可能有點破罐子破摔。&rdo;她輕聲說著，不禁想到如果她認識的是幾年前的遲則安，那她一定不敢跟他搭話。

賀雅麗嘆氣：&ldo;能不糟糕嗎？二十四歲就能上珠峰的人，按理說今後在登山界是大有可為的，被那麼一鬧，很多想法都變了。他進暖峰之後，登協的人還來找老於談過，說他有天賦是個好苗子，抽一半精力給救援隊是浪費了。&rdo;

周念卻有不一樣的想法：&ldo;可他現在這樣也很好呀，還在繼續登山，也能做有意義的事。&rdo;

賀雅麗笑著說：&ldo;也對，因禍得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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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則安的院子不大，兩人邊聊邊掃，大半個小時後就清理乾淨了。

賀雅麗看了下表：&ldo;我得去輔導班接孩子放學，你呢？一起走還是……？&rdo;

周念想了想，說：&ldo;我再等等吧。&rdo;

&ldo;那下回跟小遲來家裡玩兒。&rdo;賀雅麗沒有勸，換好鞋子說，&ldo;如果想走了，直接把門關上就行。&rdo;

周念笑著揮了揮手，合上房門之後，面對一室冷清發了會兒呆。

她在別人面前沒表現出來，但其實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