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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周伯通脫光了衣服,誰也沒防到他竟會不穿衣服而猛地衝出。他身法奇快,兜手抄起地下正自纏鬥的樊麻二人,丟入網中。乘著四弟子急收漁網,他早己竄出。虛虛實實,聲東擊西,鬧了個神出鬼沒。
老頑童這麼一鬧,公孫谷主固臉上無光,連金輪國師等也心中有愧,均想:自己枉稱武林中的一流好手,合這許多人之力,仍擒不住這樣瘋瘋癲癲的一個老頭兒,也算得無能之至。只楊過甚感欣喜,他對周伯通頗為佩服,早消了害他之念,心中已當他是朋友,他若失手被擒,便要設法相救,現下他能自行脫逃,那就再好也沒有了。
國師奉忽必烈之命,要想拉攏周伯通,但周伯通一陣搗亂,沒機會跟他拉交情,覺得再耽下去也無意味,與瀟湘子、尹克西兩人悄悄議論了兩句,站起身來拱手道:「極蒙谷主盛情,厚意相待,本該多所討教,但因在下各人身上有事,就此別過。」
公孫谷主本來疑心這六人與老頑童是同路人,後見瀟湘子與他性命相搏,國師、尹克西、楊過、尼摩星、麻光佐各施絕技攻打,倒頗有相助自己之意,各人武功不弱,於是拱手道:「小弟有一件不情之請,不知六位能予俯允否?」國師道:「但教力之所及,當得效勞。」谷主道:「今日午後,小弟續弦行禮,想屈各位大駕觀禮。敝居僻處窮鄉,數百年來外人罕至,今日六位貴客同時降臨,也真是小弟三生有幸了。」麻光佐道:「有酒喝麼?有肉吃麼?」
公孫谷主待要回答,只見楊過雙眼怔怔的瞪視著廳外,臉上神色古怪已極,似是大歡喜,又似大苦惱。眾人均感詫異,順著他目光瞧去。只見一個白衣女郎緩緩的從廳外長廊上走過,淡淡陽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清清冷冷,陽光似乎也變成了月光。她睫毛下淚光閃爍,走得幾步,淚珠就從她臉頰上滾下。她腳步輕盈,身子便如在水面上飄浮一般掠過走廊,始終沒向大廳內眾人瞥上一眼。
楊過好似給人點了穴道,全身動彈不得,突然間大叫:「姑姑!」
那白衣女郎已走到了長廊盡頭,聽到叫聲,身子劇烈一震,輕輕的道:「過兒,過兒,你在那兒?是你在叫我嗎?」回過頭來似乎在尋找什麼,但目光茫然,猶似身在夢中。
楊過從廳上急躍而出,拉住她手,叫道:「姑姑,你也來啦,我找得你好苦!」接著「哎唷」一聲,卻是手指上為情花小刺刺傷處驀地裡劇痛難當,跟著撲倒在地。
那白衣女郎「啊」的一聲大叫,身子顫抖,坐倒在地,合了雙眼,似乎暈倒。楊過叫道:「姑姑,你……你怎麼啦?」將她摟在懷裡。過了半晌,那女郎緩緩睜眼,站起身來,冷冷的道:「閣下是誰?你叫我什麼?」
楊過大吃一驚,向她凝目瞧去,卻不是小龍女是誰?忙道:「姑姑,我是過兒啊,怎……怎地你不認得我了麼?你身子好麼?什麼地方不舒服?」
那女郎再向他望了一眼,冷冷的道:「我與閣下素不相識。」說著走進大廳,到公孫谷主身旁坐下。楊過奇怪之極,迷迷惘惘的回進廳來,左手扶住椅背。
公孫谷主一直臉色漠然,此時不自禁的滿臉喜色,舉手向國師等人道:「她便是兄弟的新婚夫人,已擇定今日午後行禮成親。」說著眼角向楊過淡淡一掃,似怪他適才行事莽撞,認錯了人,以致令他新夫人受驚。
楊過這一驚更加非同小可,大聲道:「姑姑,難道你……你不是小龍女麼?難道你不是我師父麼?」那女郎緩緩搖頭,說道:「不是!什麼小龍女?」
楊過雙手捏拳,指甲深陷掌心,腦中亂成一團:「姑姑惱了我,不肯認我?只因咱們身處險地,她故弄玄虛?還是她像我義父一樣,什麼事都忘記了?可是義父仍然認得我啊。莫非世間真有與她一模一樣之人?」只說:「姑姑,你……你……我……我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