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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慷慨激昂在三國中鋪灑滿腔熱血，臺下觀眾一片叫好。張自紜坐在樓上的雅座，也跟著鼓掌，臉上帶笑，頗為贊同。

他身邊坐著路與和姚寒露，一男一女，只顧嘴巴上研究菜色，對老頭子反倒視而不見。

雖說心裡多少不樂意，但過幾天這倆孩子就要走了，他也不好鬧脾氣，只得繼續聽評書。

而路與看出師父的不高興，端了兩杯酒過來，要敬他，&ldo;師父，受我一杯。&rdo;

張自紜哼哼兩聲，接過，望著杯盞裡晃動頭頂燈光的液體，心裡有些發酸。

終究要別離‐‐他嘆了聲，後又笑了，說:&ldo;別的就沒有，祝，平平安安。&rdo;

&ldo;謝師父。&rdo;路與收下，抬頭一口悶下。

姚寒露在側，看得心驚。心想，他什麼時候會喝這麼烈的酒，待會兒酒勁上來，會不會不舒服。

但沒想到張自紜這邊還想著她，從口袋裡摸出件帕子，送到她跟前。

她不解，抬頭問:&ldo;這是什麼？&rdo;

&ldo;你揭開看看就知道了。&rdo;

姚寒露疑惑地將帕子開啟，一塊手錶立即映入眼簾‐‐這正是前些日子，張自紜說要送了兒子隨聘禮的那塊女士表。

她一時語凝，過了會，才抬頭看他，&ldo;師父……您不是說，這是送您兒子的嗎……&rdo;

張自紜大笑，朝路與看一眼，說:&ldo;這可不就是我兒子嘛。&rdo;

他原來不會喝酒，跟張自紜兩三巡下來，送他回別墅時，他人已經醉得差不多了。

公交上枕著她的肩膀，攔不住地蹭，像小動物似的。到別墅，跟阿姨一同送他回房間，他也拽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半步。

她如他願留下，幫他煮了醒酒湯，兩人都洗過澡，很快就都躺在了床上。

他醉意還在，抱著她，下巴抵著她的頭，一直在笑。

她倒是有些累了，縮排他懷裡，閉上眼，聽遠遠近近傳來的鐘表嘀嗒聲，時間在流逝。

&ldo;姐姐，&rdo;他忽然喊她，散去她一點兒睏意。

她&ldo;嗯&rdo;了聲，在他胸前微微，動了動。

他也不說，還在喊，她也不厭其煩地答應。

過了會兒，他說：&ldo;寒露，&rdo;

&ldo;嗯？&rdo;她一愣，抬頭看他，有些驚訝，這還是第一次聽他叫自己的名字，倒讓她覺得怪怪的。

&ldo;你最喜歡一天的哪個時間啊？&rdo;

&ldo;我嗎？&rdo;姚寒露被問住，手指點了點下巴尖，在認真思考。

沒用多久，她想出了答案，說：&ldo;我喜歡24點。&rdo;

路與低笑了聲，食指帶幾分寵溺，彈了彈她的額頭，&ldo;誰會說24點啊‐‐是晚上12點。&rdo;

&ldo;哦。&rdo;她拍開他的手，知道他這是取笑她，一時覺得他好沒趣，翻身，背對他。

卻又被他拉回來，攬在懷裡問：&ldo;為什麼呀？&rdo;

&ldo;為什麼喜歡24點？&rdo;他遷就她的表達。

姚寒露原本還想彆扭會兒，但她彆扭不久，不等他再問一遍，就將他原諒，從床頭上拿過來手機，指給他看：&ldo;因為你看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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