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軍心(第1/2 頁)
“他們奉皇命保護公主,自然不會輕易離開。”齊光依舊走著,淡淡回答道。
“你真是惜字如金,我這樣你都不生氣?”蕭璆鳴提起方才自己說出齊光身份的事。
“你我先前並不相識,我與你也無話可說。”齊光雖有薄慍,可心裡卻並不想理會這位蕭小侯爺。
“你和我幼時的一個朋友很像,都是冷冰冰的不愛說話,長得也像,只是他卻也比你開朗些。”蕭璆鳴順手摘下路邊一根草,抬頭看了看天,眼中有幾分懷念:“我和他,還有李將軍家的那個李懷信,我們約定成年後就一起去西北疏勒城遊歷,只是,終究還沒能共行,前路,是最不能揣測的了。”
疏勒城,原是西北最為貧瘠險峻之地,沒有誰會想要去那,齊光的眉頭不受控制的調了一下,齊王府慘遭抄家的兩年前,他與兩個年齡相仿的少年於城外相識,他們一起救下一個被山匪追殺的商人,從此便結為好友,倒是志同道合,十分合得來。
當年他並未說出自己的身份,只隨意扯了個化名,對那兩個朋友也知之甚淺,齊光眼前有些恍惚,問道:“為何沒能共同遊歷?”
“我從我祖父家回京後,他便不見了,如何也找不到,那年我十六歲,他比我小兩歲,才十四歲,聽說那年京都發生了件大事,抄了好幾個大臣的家,他家或許,也受了牽連。”
噹啷一聲,一枚玉佩從齊光懷裡掉落在地,險些碎掉,齊光慌忙撿起,收回懷中,蕭璆鳴在一旁看著,到覺得那玉佩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皺著眉頭使勁想了想,還是不了了之。
“這玉佩不掛在腰間,反而揣在懷裡,想必齊光兄弟十分愛惜,可要小心些。”這齊光的一舉一動越看越覺得像當年那個沉穩機敏的少年,蕭璆鳴對齊光總有種說不出的相惜之感。
“我們三人本相識於一次行俠仗義,與他們相處實在是暢快,和那些官家子弟不一樣,只是長大後李懷信多隨李將軍出征,我也不常在京都,也就,漸行漸遠了。”蕭璆鳴扔掉了手裡有些斷了的草,臉上笑容更甚:“這麼多年,也沒再遇見個志同道合的好友,你和我那朋友實在像,我就和你多說了兩句,齊光兄弟別見怪。”
齊光收斂起眼中情感,努力將腦海中那些回憶摒棄,停下腳步,看著眼前排列整齊的軍隊寥寥的烽煙和校場臺上中央的女孩緩緩道:“往昔不可追,白雲蒼狗,兒時的雲,也不是現在這樣。”
空中的雲翻湧著,聚集在一起,將大地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你的那個朋友,或許早就死了。”齊光輕啟薄唇,淡淡的看了眼蕭璆鳴,便走到了姒昭身邊,不再理會他。
蕭璆鳴一愣,以前父親不會讓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他可以和好友沒有隱瞞的玩耍,世間太平,至少大晟是。
只是,父親變了,好友也不見了,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忽的,眾人頭頂傳來一聲驚雷,被陰雲覆蓋的天空被照亮,將蕭璆鳴和校場的將士的思緒拉了回來。
校場臺上正中央擺了牛頭和羊頭,被宰殺的牛羊被人拖著屍體繞著佇列轉了一圈殉陣完畢後搬上了祭祀臺,士兵將牛羊的血都裝進陶罐裡交給了羅霄。
羅霄接過陶罐,看向姒昭道:“殿下,此為釁器,由我軍最高統帥將這血澆在這些軍旗,兵器,戰鼓之上,以往是由王爺來做,如今,便要勞煩殿下了。”
姒昭看向那陶罐,裡頭盛著滿滿的血液,血腥味兒直直鑽入鼻腔內,姒昭接過沉重的陶罐,將鮮血淋在面前的器具上,登時,腥氣四溢,姒昭的裙襬也被濺上零星血點。
儀式一步步完成,羅霄看向姒昭,微微點了點頭便退到身後。
姒昭看向臺下的兵將,一個個面容堅毅,魁梧挺拔,似乎都憋著一股勁兒:“將士們,我的兄長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