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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薇泣曰:“舅舅不知,我父年前抱病,初止下痢,後忽轉重,不能進食,月前已然病逝。我母勞累過度,憂傷而亡,臨終嘆曰:”我與子龍數十年來同進同退,陰陽雖隔,不能分開!‘“馬超捶胸頓足,虎目淚生,嘆道:”子龍何故去之速矣?從此吾但有惑,誰能解之?“有詩嘆曰:一龍一馬共揚名,兩杆銀槍傲此生。雲裡神龍身隱去,馬兒從此嘆孤零。
時下為趙雲出喪,餘事先置一旁,只表飄零身在長安,正自思索削藩之事,聞得趙雲染病,急遣人問安,忽報西疆趙統、趙廣急到求見,拜哭訴曰:“臣父月前,已在西涼病逝。”飄零一顫,方記起建興七年趙雲合當身死,思及一生與趙雲恩怨不已,今朝故人又去,雖是壽終正寢,一時心頭也不禁頓緊,似乎聽得風中有歌聲傳到:“自古帝王將相,聖賢豪傑,奸雄大盜,元兇巨惡,莫不有死!”暗歎曰:“人壽將盡,時不我待,更何疑焉?”遂下旨命趙薇、趙統、趙廣,護送趙雲、馬雲祿靈柩往常山安葬,追諡趙雲“武平侯”,有詩讚趙雲曰:七十年間龍虎狂,平生智勇匹關張。虎牢關外輕馳馬,九里山前漫舞槍。
六洞三山將血灑,五湖四海把名揚。渾身百處傷痕在,猶訴將軍功績長。
又有詩讚史載趙雲曰:素甲銀槍匹馬行,漢中長阪顯豪情。迂迴箕谷保千卒,飛躍長江震萬兵。
獨拒大軍揚勇氣,力扶危主顯威名。取川進諫民無犯,從此仁懷照汗青。
又有詩貶史載趙雲曰:身經百戰職難升,臨末才堪諡順平。陳壽青書少記事,貫中妙筆枉揚名。
翊軍主騎皆常任,徵北鎮東未競爭。幸有天生仁義在,成都百姓記餘情。
又有詩論飄零改順平侯而諡武平曰:白馬銀槍任縱橫,九州無敵有威名。傳聞已得播天下,秩事何須載汗青?
十萬女兒曾夢縈,三千男子亦心傾。只因後世追星意,竟把順平諡武平。
且說趙雲已逝,飄零深感人生如露,一朝俱散,更為平生所謀憂急,見馬超並無回應,便問憲英,對曰:“可先教馬超裁軍,靜觀其變,再作他計。”飄零稱善,追一道旨意,奉馬超曰:“自孟起擊破大秦,外患皆除,天下已定,正是”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之時,諸藩軍馬各有數萬,耗資甚重,可各加賞,有功升遷,無功歸田,以為養民。諸部自留一萬,以備不患。“馬超自趙雲逝後,本已惶惶,忽得此令,更是大驚道:”前年有狂生彭漾因陛下不見親用,誘我背反,吾上表揭發,彭漾被誅,免卻國家內患,陛下尚言吾忠勇,誓不相負,不想今朝又復如是!該當如何?“時身周止有馬岱在側,道:”可使人往北地去探鎮北王曹子文動向,再作計議。“馬超從之,方欲遣使,忽有人引曹彰麾下郭淮、朱靈兩將來到。
原來鎮北王曹彰自得曹丕壓制,剛勇之士鬱郁多年,盡失當年大戰潼關意氣,後被迫而依中華,招撫北狄各部,身繼飄萍鎮北王之位,後聞魏國已滅,曹家宗室多有不屈而亡者,更是長嘆國滅家在,劫後餘生,復有何望,乃沉迷醉鄉,不問世事。幸有呂蟬為伴,曹楷聰慧,才保得一個降龍伏虎之士苟延至今。後魏將郭淮、朱靈兵敗逃身,復來投靠,曹彰盡皆收容,飄零雖知,仍加安撫,因此北狄數年無事。後聞南蠻、山越皆請撤藩,便與諸人商議道:“十八年來,關王名爵素在諸臣之上,且得陛下眷愛,更非餘卿所及,今猶準撤藩,吾性疏懶,但好杯中,妄居此位多年,頗有荒廢,何不亦效關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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