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涑奚就又不說話了。這些年，穆宵對他的態度和以前相比的確大有不同。不再似以前那樣一言不合動輒拉著他發洩，也不再說些難聽的話刺他，他終於讓他做回了侍衛，卻不肯說讓他帶著沈哲成骨灰離開的話。涑奚問了他無數次諸如&ldo;王爺何時放我走&rdo;&ldo;王爺何時把沈哲成骨灰交給我&rdo;之類的話，但每次都被穆宵一句輕飄飄的&ldo;等本王找到穆桓止，本王定然放你走&rdo;給擋了回去。

涑奚心急如焚，但又不被穆宵派去霧宿山一探究竟，幾次想要偷偷前往，都會被穆宵給堵回來。所以面對氣定神閒的穆宵，他越發沉不住氣，幾次都想不管不顧地殺了他，但每逢動手都會想到沈哲成還未入土為安的骨灰，就又忍了下來。

&ldo;莫幹，是王爺殺的？&rdo;

穆宵搖頭，道：&ldo;本王手上從不沾人血。&rdo;

涑奚把這話聽到耳裡，只覺諷刺至極，說出來的話也不免諷刺，&ldo;也是，王爺一向喜歡借刀殺人。&rdo;

穆宵摸出一顆黑子捏在手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ldo;借刀殺人，好過手上沾腥。&rdo;

涑奚沒再說話，也不看棋局如何，捏了顆白棋就隨意一放。

穆宵看著面前這局棋，終於大笑起來，涑奚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也低頭觀棋。原來，他竟是下了場死棋‐‐‐把二人都困死在了其中。

這場棋到底是下不下去了。穆宵讓人撤了棋局，自己又去後院裡挖出一壇十多年前的林家花釀，滿上兩杯，遞了一杯給涑奚。&ldo;嘗嘗。&rdo;

涑奚接過，但見穆宵一飲而盡，眼神微動，&ldo;這酒叫什麼？&rdo;

穆宵又滿上一杯，舉杯晃了晃，道：&ldo;&l;十里長醉不醒&r;，十多年前的林家花釀，貢酒。&rdo;

涑奚淺酌一口，心裡贊道：的確好酒。面上卻是不顯聲色，&ldo;林家花釀，不是早就沒了嗎？&rdo;

穆宵聽到涑奚這句話，只覺耳熟的很，閉眼想了會兒，方才記起這話三年前他同穆謙也說過。

&ldo;的確沒了。&rdo;穆宵說到這裡，四下望了望，見無人來此，突然湊上前來同涑奚咬耳朵，&ldo;不過我藏了好幾壇，沒人知道，偷偷藏的。&rdo;

穆宵說話時，撥出的氣息圈在涑奚脖頸周圍，涑奚不適地轉了轉脖子，想離他遠一點。穆宵像是有所察覺，沒等涑奚坐遠，自己就又坐回了他的對面。

他笑了笑，嘴角隱約可見兩點梨渦，&ldo;喝一點少一點，這林家花釀又是世間難尋的好酒。早知如此，當年就不該滅他滿門。&rdo;說到這裡，穆宵打了個酒嗝，眼底笑意不減，&ldo;說是滅他滿門也不盡然，至少當年還是漏了兩條魚的。&rdo;

涑奚沒接話，他早知林家當年的滅門慘案離不開對面這人之手。

穆宵又道：&ldo;我雖沒找到穆桓止蹤跡，卻有了當年其中一條漏網之魚的訊息。呵呵，原來他也在霧宿山啊，真是聚到了一處。&rdo;

涑奚看了他一眼，發現穆宵眼神渙散，臉頰也染上兩團酡紅，他道：&ldo;王爺怎麼沒派人去殺了他？&rdo;說到後來，聲音已經帶了諷刺的意味，&ldo;畢竟斬糙除根，才是王爺行事風格。&rdo;

穆宵道：&ldo;你知道的，我喜歡借刀殺人。而且，這次，我借的可是一把世間難尋的好刀。&rdo;

涑奚沒接話。

穆宵自斟自飲，半壇酒下肚，眼神終於變得不那麼對勁‐‐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