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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歲這年，本準備參加會試的，卻不想突生橫禍，神童一朝殞命，可謂是天不遂人願。

向來不理凡塵事的軒墨聽到這裡，也不免唏噓了一句：&ldo;果真天妒英才。&rdo;

穆桓止非常具有好學精神，忙問：&ldo;師叔，&l;天妒英才&r;作何解釋啊？&rdo;

軒墨解釋：&ldo;上天因為嫉妒一個人的才華，而讓他命運坎坷。&rdo;

穆桓止瞭然地點頭，惋惜道：&ldo;唉，可惜了這麼個聰明的腦子。&rdo;

拂諾摸了摸他的腦袋，欣慰道：&ldo;桓兒，好在你是不怎麼聰明，不然&l;天妒英才&r;這事落到你身上，為師真是接受不了。&rdo;

穆桓止向來不會讓自己在口頭上吃虧。他斜著眼向拂諾投去一道視線，轉了轉眼珠子，轉瞬攀上他的身，纏著要他抱。拂諾抱起他，穆桓止便湊到他耳邊極小聲的感嘆了一句：&ldo;難怪師傅能活這麼久。&rdo;

拂諾剛開始沒大聽懂，還理所應當地想：我是靈怨，當然可以活很久。但見穆桓止望著他時眼睛裡盛滿那不懷好意的笑，便琢磨了一下他剛說那話的意思，一下子便懂了：感情這小胖子是拐著彎的在罵他沒腦子，連老天爺都懶得收他！

拂諾暗中捏了下他屁股，咬牙道：&ldo;為師看你就是欠收拾。&rdo;

穆桓止哼唧著扭了下屁股，撅著嘴從拂諾身上爬下來。

捕快問完話已近申時。穆桓止他們退了客房，在客仙居一樓喝了熱茶，吃了點心，等雪下的小些了，便同掌櫃的告辭回了霧宿山。

晚間入睡，穆桓止裹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張小臉在外面，有一搭沒一搭的同拂諾閒聊。

&ldo;師傅，對於今天下去客仙居發生的命案，你怎麼看啊？&rdo;

拂諾玩著他的頭髮，坦誠道：&ldo;為師的看法就是沒有看法。&rdo;

&ldo;……&rdo;穆桓止感嘆：&ldo;好吧，徒兒還是有些看法的。你說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rdo;

拂諾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ldo;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想開一點就好。&rdo;

關於生死，這個話題總是沉重，穆桓止情緒突然低落下來，默了片刻，悶聲道：&ldo;我以後也會死。&rdo;

拂諾把玩他頭髮的手驟然頓住，他也默了片刻，才說：&ldo;每個人都會死的。&rdo;

穆桓止看著他，道：&ldo;可師傅就不會啊。&rdo;

拂諾輕聲道：&ldo;因為師傅不是人啊。&rdo;

穆桓止看著他，問：&ldo;師傅，你活了這麼久，會覺得孤獨嗎？&rdo;

拂諾想了想，搖頭道：&ldo;以前不會。&rdo;頓了頓，湊上去親了親穆桓止額頭，又道：&ldo;但現在會，因為為師遇到了你。&rdo;因為遇見你，才知道原來人世不是隻有單一，它也可以這麼多彩。

穆桓止嘴角彎了彎，也湊上去親了親拂諾的臉，把手從被窩裡拿出來回抱住他，道：&ldo;那徒兒就不怕死了。&rdo;

拂諾奇怪道：&ldo;為何？&rdo;

穆桓止笑眯眯道：&ldo;因為在徒兒死後，師傅會記得徒兒啊！&rdo;

拂諾逗他：&ldo;那可不一定。&rdo;

穆桓止聽出拂諾話裡的逗弄之意，笑道：&ldo;那徒兒就努力活著，爭取活過百歲。&rdo;

拂諾包住他的手，道：&ldo;一言為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