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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顧念景什麼來頭？&rdo;

這次，換軒墨說話了。他說：&ldo;沒有來頭。&rdo;

&ldo;沒有來頭。&rdo;穆謙複述一遍他的話，繼而沉默下來，小刻後才又道：&ldo;沒有來頭就是大有來頭。&rdo;

&ldo;顧念景和王二麻是條線索，得查。&rdo;

軒墨臉色瞬間冷下來。但好在他一直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所以穆謙也沒所察覺。

拂諾見狀，上前一步堵住軒墨去路，負在背後的手搖了搖，示意軒墨稍安勿躁。軒墨這人在行事方面看起來比他有原則許多，然則事實並非這樣。如果真是個有原則的，當年拂諾也不會想出那招逼軒墨遠走，從而致使他倆關係破裂，這麼多年都得不到一個和解。

拂諾道：&ldo;臣以為不妥。&rdo;

穆謙看著他，一雙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來。&ldo;哦？有何不妥，說說你的看法。&rdo;

拂諾心想：我能有什麼看法？要我談看法，可真是強人所難了。但嘴上還是道：&ldo;僅憑梁王一人之言，就去查人家來路，有失妥當。&rdo;

聞言，穆謙把視線投到拂諾臉上。穆桓止眼形肖他，都是極為好看的丹鳳眼。但穆桓止眼裡盛著少年人慣有的赤誠與無畏；而穆謙眼裡，能見陰譎，也可見細碎微光。

穆謙就這麼無言地盯著拂諾，拂諾被他看的一通不自在。心想：看我幹什麼？我有什麼好看的？哦，不對，我的確很好看。不過，他也不能一直盯著我看啊！

拂諾頗為不自在地轉了轉脖子，回頭看軒墨，見他頭微微低垂著，也看不到臉上表情為何。不過看不到也能想到‐‐‐總歸是面無表情就是了。

終於，穆謙開口了。他不做停頓，語速適中地道：&ldo;朕以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莫幹之死，朕總得給出個交代。&rdo;

拂諾無語片刻，才道：&ldo;交代是要給，可也不能牽扯無辜之人啊。&rdo;

聽聞此言，穆謙笑了。他反問拂諾，&ldo;你憑何以為顧念景無辜？&rdo;

拂諾心想：憑何？憑他長得好看。更憑他愛我師弟。但這兩個都不能擺在明面上來說，只能暗搓搓在心裡自己想上一想。他道：&ldo;不巧，莫幹出事那天，顧念景正和我們在一起。&rdo;

聞言，穆謙又笑了。聲音低低的，笑意不達眼底，他道：&ldo;殺人尚還有借刀的，顧念景不就有王二麻這把刀嗎？&rdo;

拂諾嘴角向下撇了撇，忍不住道：&ldo;就他？算了吧。他這把刀，用來殺豬還差不多。&rdo;

&ldo;……&rdo;穆謙懶得同他扯皮，拿出帝王之威，一錘定音道：&ldo;朕意已決，你無需多言。&rdo;

&ldo;臣以為……&rdo;

穆謙拔高了聲音問：&ldo;你是皇上，還是朕是皇上？！&rdo;

&ldo;……皇上是皇上。&rdo;

穆謙哼了一聲，拂袖道：&ldo;為人臣子，就該有個臣子的樣子。社稷面前，孰輕孰重，自己心裡掂量掂量。&rdo;

他這最後一句話，顯然不是說與拂諾聽。軒墨自然能聽懂。但聽懂是一回事，聽進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顯而易見，軒墨是後者。

穆謙行事一向講究&ldo;效率&rdo;二字。所以在掌握訊息的當天，他就調撥刑十餘羽林軍領旨去霧宿山徹查相關事宜。羽林軍不同於禁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