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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不管是什麼場合,不管作戲與否,似乎都是我主動牽你的手。今天,你主動牽我一下算是賠罪,應該不算太過分吧?」
沈扶澤是在徵求她的意見。
她想,這大概是沈扶澤所能想到的,目前為止,對於兩人來說都比較能接受的賠罪方法。
而且,只是牽個手,這確實不過分。
沈扶澤的手臂一直搭在她身後的靠背上,她一旦往後身體靠就會碰到沈扶澤的手,因此她一直保持著端正的坐姿,這會兒肩胛骨和腰都有些痠麻。
沈扶澤說完這句話,就把手收了回去,不再伸過來,就放在自己的區域內,等著她主動將手伸過去。
許景末動了動僵硬的身體,然後慢慢的側過身,目光捕捉到沈扶澤隨意搭在膝蓋上的手,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般的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正正放在了沈扶澤微微曲起的大掌裡。
沈扶澤掌心寬厚溫熱,相比之下她的手有些涼。
她正猶豫著牽手是就這樣握住,還是十指相扣比較好?手突然被那隻大手握住。
沈扶澤將她的整個手都握進手中,並不緊,卻很暖。
後面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就這樣安靜的坐著,安靜的牽著手。
沈扶澤沒有鬆開,許景末也沒有掙開。
其實沈扶澤提出這個條件,說是「牽下手」真的就是牽一下的意思,他想著許景末的理解也是:牽一下,就鬆開。
因此他並沒有用力,許景末輕輕一掙就能掙開。
可是許景末沒有。
許景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牽了以後不抽出手,可能,是因為沈扶澤沒有說這個牽手可以結束,也可能,是因為這隻手實在是太溫暖了,她有些貪念。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沈扶澤說:「很晚了,你該回去休息了,明天你還要拍戲。」
她才像是觸電一般,快速的收回手,為了化解尷尬的氛圍,她說道:「行了,賠罪我也賠了,現在我們算是兩不相欠了。」
而沈扶澤總是擅長拆臺,他說:「你說錯了,沒有兩不相欠,我還欠你一件事。」
「……」她強忍住想罵人的心思,說道,「老實說,我真的想不到自己想要你為我做什麼。」
沈扶澤說:「現在想不到,那就等以後。」
她沒有再接話,沈扶澤也沒有再說話。
沈扶澤將她送到酒店房間門口,她走進去準備關門,突然聽見沈扶澤說:「也許你不信,景末,我其實從來沒有討厭過你。」
「當年,在巷子裡,我說的那句話不是真心的。」
「我當時……大概有點氣瘋了,想著怎麼會有人這麼傻?為了幫一個素不相干的陌生人讓自己受傷?還是這麼嚴重的傷,被菸頭燙?多痛啊,還會留疤,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女孩子?當時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沈扶澤繼續說著:「那件事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生自己的氣,我氣自己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為什麼要兇你,為什麼不能好好的說一聲謝謝?後面,我也有想過找你解釋,但是我發現,好像解釋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我有時候想,如果那個時候我好好的跟你說一聲『謝謝』,後來你會不會就不會討厭我?至少,少討厭一點?我們的關係,會不會也不會這麼差?」
「這件事一直在我心裡,像根刺,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在折磨著我,後來刺長進了肉裡,疼痛不再那麼清晰,但它依然存在。」沈扶澤看向她,臉上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他說著,「直到今天,你跟我說,你不討厭我了,這根刺才算是被徹底取了出來。」
許景末心間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一下,她動了動唇:「我……我早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