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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因為困才睡著的,而是因為生病扛不住。
我看著他,這張小臉跟三年前的那個小糰子重合了,一如既往的漂亮好看。
他發了燒,白皙的小臉現在紅撲撲的,嘴唇乾的發白,明明是一副病態,但仍然擋不住眉眼間的精緻。
他在夢裡睡的也不好,眉毛一直皺著,我伸手輕輕的把他眉毛展平,不過一會兒就又皺了起來。
他在夢裡不斷的叫我,帶著哭腔,我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定位何以初在我心裡的位置,我離開這裡的時候想到的並不是什麼要離開這個繁華的城市了,而是我要離開何以初了。
何以初在我八歲的時候闖入了我的生活,我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可是他就像一個小火球一樣每天纏在我身邊,不斷的叫我哥哥。
我從他身上感覺到了被全方面的依賴,被無條件的信任,我缺失的很多東西在他那裡得到了彌補。
如果說剛開始我對他好只是為了討好他,為了讓自己安穩生存下去,到了後來,那就更像是成為了一種習慣,一種改不掉的習慣。
而不再僅僅是為了得到些什麼。
我在候車廳看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何以初,心臟酸澀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我想,我再也不想看到何以初的眼淚了。
第11章 畢業
何以初這場病生了好幾天,本來只是淋了雨發了燒,結果又受了那麼大的驚嚇,斷斷續續的持續了一個多星期才好。
只是這場病之後,何以初明顯比之前更黏我了。
每天都用那種眼巴巴的眼神看著我,基本上我一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他就開始慌亂,大聲喊我的名字好像隨時都要哭出來,問我還走不走了。
他那段時間基本跟我形影不離,就是我去了廁所,他也要在外面等著我。
我的小升初考試很順利,成績跟我預想中的一樣,如果還是跟之前幾次模擬情況一樣的話,我就還是狀元。
我考完試之後就過起了三點一線的生活,每天在市圖書館,何家,自己學校之間往返。
每天送了何以初到學校以後我就去圖書館,在圖書館裡面我可以一呆就呆一天,我享受這種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生活,等到何以初放了學我再去接他一起回家。
今天下了雨,倒也不算特別大,何以初沒有帶傘。
因為我的名字以及照片已經在學校門口擺了好幾天,所以我直接在門衛那裡刷臉就進了校門。
遠遠的我就見到了何以初,他們果然是提前下課了,走廊裡面烏泱泱的擠著很多學生。
何以初也在裡面擠著,正扒著走廊仰頭看雨。
一直以來何以初的人緣都特別好,他跟好幾個男孩子女孩子並排站著,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臉上是擋都擋不住的笑。
我在樓下抬頭看著他,一瞬間突然停下了繼續往上走的腳步。
只是還沒等我有所反應,他就看到我了。
何以初遠遠的就朝我擺手,激動的叫了我一聲「哥。」接著他甚至都沒跟旁邊的人說一聲,轉瞬就沒了影子。
不過一會兒我就看到了從樓上跑下來的何以初,他一個猛竄就竄到了我的傘底下,雙手抱住我的胳膊,眼睛笑的彎彎叫我「哥哥。」
我笑了笑,把傘往他那邊挪了下。
我們兩個離得很近,他的頭髮濕了一點,帶著點水汽,連帶著聲音好像都是濕潤的。
「哥,我們班裡的人現在天天過來找我打聽你。」何以初眼睛亮亮的。
他走路也不老實,哪裡有水坑就得過去踩一腳,我拉著他走過去一個小水窪,「是嗎?」
何以初極為嚴肅的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