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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屹總是被她蠱惑,幾步到了跟前,一手撐在椅背上,一手抬了賀滄笙的下巴。
「很晚了,」他近在咫尺地道,「皇上這是在等誰?」
「的確很晚了,」賀滄笙順從地仰頭,問,「寶心王不是有自己的府邸麼,來朕的寢宮做什麼?」
蘇屹道:「來看看皇上屋裡是不是有了別人。」他又逼近了些,「今日那些跳舞唱歌的都不錯,微臣看皇上喜歡得很呢。」
「但你還是來了啊,」賀滄笙微笑,指尖似是無意地揪住了蘇屹的衣領。這會兒的蘇屹很不一樣,直覺告訴她這人今晚不是那麼好哄的,但是貓兒就是喜歡大膽地招人然後再慫慫地跑。
「我要來,哪個敢攔。」蘇屹壓著火,俯首時聞到了賀滄笙身上的花香。他發現賀滄笙自恢復做女子後愈發妖嬈,那種反差感不可言說,任何尋常女子的裝飾放她身上都成了勾人的利器。
蘇屹問:「皇上既是不想我來,還給我留門做什麼?」
「讓你進來,與你魂交啊。」賀滄笙眼波流動,鳳眸含情,紅唇一抿卻又顯得涼薄。她明知故問,道:「怎麼,蘇相公不喜?」
「喜。」蘇屹咬牙,道:「就是太喜歡了,姐姐別招惹我。」
「不偷偷摸摸的了嗎?」賀滄笙笑,「蘇郎夜來潛往,正好與朕竊香私言。」
「嗯?」蘇屹忽然動作,今夜的他不是好脾氣的奶狗,伸手就將賀滄笙抱到了桌上。他身體前傾,將人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問:「只是蘇郎嗎?皇上該不會是已經忘記了,今日叫我什麼?」
兩人交錯悱然纏綿的呼吸迅速地升溫,賀滄笙想抬手,卻發現手腕被蘇屹一手就握住了。她掙不開,默了片刻,道:「良人。」
「這是給夫君的稱呼,」蘇屹另一隻手還捏著她的下巴,道,「既是良人,還如何是竊香?」
「你……」賀滄笙眼神妖媚,「想娶我嗎?」
「想,」蘇屹低聲簡短地道,「想得要發瘋了。」
成親了他才能正大光明地轟走賀滄笙身邊的蜂蝶,讓她眼裡心裡真正地只有他一個。
除了今日的西戎舞姬,他其實還吃了別的醋。賀滄笙登基後的第二日就遣散了侍君,分別給了銀錢和通行令,可誰知都不願意走。他們剛從殿下的女子身份與美貌中回過神,原以為這下可以光明正大地伺候,卻得到了出宮的訊息。雖說賀滄笙也沒薄待他們,但幾人還是不情願的,那位許連翹還拉著賀滄笙的袖掉了眼淚。
當時蘇屹站在後邊兒,眼神要吃人。
賀滄笙笑起來,她坐在桌上也沒有蘇屹高,此刻懸空微晃的腳碰到了蘇屹的腿。她故意一路向上,面上卻無辜至極。
妖孽都是這樣的。
「蘇郎想娶朕,那要得到整個大乘的同意。」她仰頸,如蘭的氣息盡數打在蘇屹的頸間,「這事好難啊,你打算怎麼辦?」
然後她忽然向前,吻到了蘇屹的喉結。
「不用那麼麻煩,」蘇屹被這一下激到了,低頭看著賀滄笙,撐著最後一絲理智認真地道,「你同意就夠了。」
說著猛地偏頭,叼走了賀滄笙的鬢邊花。桌上的東西被掃落一地,他就這樣與賀滄笙接吻,魏紅色的牡丹花瓣在他的強攻下被揉碎了,津汁入口,香味浸滿唇舌,引得人更加纏綿。
羅帷綺帳脂粉香[2],長燭已經燃盡,牡丹就在月下破碎。有少許沾在那潔白的肌膚上,顯得愈發艷麗。蘇屹束髮的帶子不知怎麼就綁在了賀滄笙瑩白的細腕上,又被拽進帳裡的昏暗。狗狗今日異常兇猛,早時吃的醋都化作了懲罰。
蘇屹今晚淋漓盡致地詮釋了以下犯上四個字,皇上又如何,貓兒不能總是惹了人就跑,該還債了。
賀滄笙淚氳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