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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陌生將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時,李虎覺得自己像被定住了。
「以後,別再章怡面前胡說八道。」
章陌生眯著眼警告他,深秋的夜裡李虎背後沁出一層冷汗,「別有下次。」
他大張旗鼓地跑這趟好像就是為了專程辦這點事,說完這句,章陌生戴上頭盔啟動機車,轟鳴作響,正要離開,李虎猛地叫住他:「喂!」
章陌生回頭。
「你對十四好點。」
那人一騎絕塵,沒有回應。
不知道是覺得沒必要說,還是不屑說。
所以到底是誰輸了呢。
無從得論。
·
彷彿已經知道了什麼,章陌生在那間城中村的出租屋裡等他們。
保鏢說老闆還沒下飛機,要稍後才能過來。
兩個人乾脆先收拾遺物,桑吉看見了門口還沒有拆的包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嗚嗚大哭:「我給你買的紅秋褲紅襪子你為什麼不穿啊,讓你不聽話,出事了吧。」
章陌生進門聽見這句,額頭直跳,說:「別收拾了,我已經把這間屋子買下來了。」
「章怡呢。」
男人穿著一件皺皺巴巴的襯衫,高大的身軀蜷縮在小小的懶人沙發裡,不合時宜且滑稽,包括他剛說出口的這句話。
「死了。」桑吉翻了個白眼。
李虎冷笑一聲。
出乎意料的,章陌生看起來很淡定,他搓了搓額頭,眼底青黑,聲音疲倦:「屍體呢。」
「燒了。」
李虎看見章陌生捏著眉心的手開始發抖,像得了帕金森似的。
「骨灰呢。」他強裝鎮定。
桑吉擦了把眼淚,眼底都是嘲諷:「人都死了你又要骨灰,你賤不賤啊?」
章陌生想呵斥一句閉嘴,生生在喉嚨裡啞火。
他有什麼資格去罵別人。
「埋在哪裡了。」說出這句話時,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桑吉別過頭,顯然不想告訴他。
章陌生就盯著李虎看,看著看著,眼睛中的血絲越來越紅,布滿眼眶,要滴血似的。
李虎嘆了一聲,心道作孽啊,聲音沙啞地開口:「就在南城青園公墓,你自己去找吧。」
「好。」他這一聲輕的像霧,彷彿一吹就散了。
章陌生攥著外套起身,一腳踉蹌差點摔倒,他揮手拒絕想要過來扶的保鏢,說:「立刻聯絡一下飛的,這就出發。」
李虎看了一眼桑吉,說:「我跟他過去,你留在這裡吧。」
桑吉正要點頭,章陌生忽地轉身嘶吼一聲:「不許碰這裡的東西!誰都不許動他的東西!」
他的聲音啞得像濕沙子,憋了許久的怒和怨在一句話中顯露少許,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出門去,下樓的聲音大得像打雷。
他留下了兩個保鏢看著,押著桑吉送回家。
第21章 白髮
臨上飛機前,章陌生的手機響個不停,許多電話打過來,有管家,有陳凝,也有他爹。
章陌生乾脆關機。
李虎就坐在他旁邊,不冷不熱地問:「你明天訂婚?」
章陌生沒吭聲。
就當他是預設,李虎諷刺道:「您還真是貴人多忙。」
「我不訂婚。」章陌生說完這四個字,戴上眼罩假寐。
其實怎麼能睡得著,夢裡全是那個人。
六歲的章怡拉住他的衣角,聲音軟軟糯糯,怯怯喚他:「小哥哥。」
「你叫什麼?」他垂眼看面前的小蘿蔔頭。
「小十四。」男孩的頭髮軟得像某種動物幼崽的絨毛,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