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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你媽媽過來了?那我馬上就來。&rdo;凌汀不由分說地結束通話電話。

張秀華端來一碗青菜面遞給她：&ldo;剛才在和誰打電話呢?&rdo;

&ldo;我高中同學凌汀，就是她爺爺和我姥姥家是鄰居的那個，她一會要來看我。&rdo;

麵條煮得有些久了，吃起來軟趴趴的，好在油鹽味道還不錯。潘妍喝下一大口熱湯，心情好了一些。

&ldo;她在哪上班?&rdo;

雖然不瞭解張秀華關注別人的目的，潘妍還是如實回答：&ldo;大學圖書館。&rdo;

&ldo;那她掙得不會太多，不過應該挺清閒。你是不是還有幾個同學在這，工作都還挺好的吧?&rdo;

潘妍覺得事情的走向有些詭異，她愈發謹慎起來：&ldo;是都還不錯，她們和我的關係也都挺好的。&rdo;

&ldo;關係再好也是外人，&rdo;張秀華不屑地坐在床邊：&ldo;你看看你都癱在床上了，也沒人照顧你，還得我在這伺候著。&rdo;

潘妍的午飯算是沒法下嚥了，她放下碗筷要反駁，不料張女士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ldo;如今你也算是公家的人了，好好向上使勁，然後把你小弟也安排過來。正好我看不慣他那物件，來這找個好的，咱們一家人熱熱鬧鬧的。&rdo;

潘妍看著口沫橫飛的張秀華，心中百感交集，可笑可氣又可悲。&ldo;一家人&rdo;這三個字赤裸裸地閃著嘲諷的光芒，一刀一刀將她的心臟割得鮮血淋漓。

她嚥下一腔憤懣，平靜開口：&ldo;我還沒入職，不清楚單位是什麼性質。而且我也就是一個基層的小公務員，估計沒有什麼權力和能力去辦那麼多事。&rdo;

&ldo;喲，這還沒進衙門口呢，就已經開始和自己的親媽擺官老爺的譜。行，就你這樣的白眼狼，估計什麼都指望不上你，就當我肚子裡爬出去一個畜生唄，有什麼大不了的?&rdo;

沒聽到合她心意的答覆，張秀華立刻變得陰陽怪氣起來。

潘妍強忍著怒火，將&ldo;只有畜生才能生出畜生&rdo;這句話吞回腹中。她早就料到，這三年來的首次見面絕不會像昨晚那樣平和。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大概是凌汀到了。

張秀華拍拍衣襟，收起罵罵咧咧的那套嘴臉，既熱情又淳樸的樣子令潘妍陣陣反胃。

&ldo;來了來了，稍等一會啊。&rdo;張秀華開啟門，卻愣在門口：&ldo;你找誰呀?&rdo;

&ldo;不應該是小潘住在這嗎?您是哪位呀?&rdo;

潘妍聽出來這是房東阿姨的聲音，坐在床上招呼著：&ldo;劉姨，我在家呢，快進來。我扭到了腳，不方便下床，真是不好意思，這是我媽媽。&rdo;

&ldo;噢，我說呢，看著你倆長得還怪像的。&rdo;

劉阿姨走到床前，看著潘妍的腳踝，皺起眉來：&ldo;啊呀，這是怎麼搞的，腫了那麼一大片。&rdo;

&ldo;沒什麼事，養幾天就會好的。劉姨你快坐下，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rdo;潘妍見劉阿姨在這個時候出現，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劉阿姨卻好似很為難，遲遲不肯坐下。她嘗試了幾次，終於艱難開口：&ldo;哎，你說你怎麼偏偏在這時候受了傷呢?&rdo;

潘妍更加不明所以：&ldo;劉姨你為什麼這麼說?&rdo;

&ldo;小潘呀，劉姨把這房子租給你一直挺省心的，你把房子保持得也不錯。可現在有這麼個事，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