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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跑!娘說過你不能離開這個院子!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他從未見過孃親那般可怕的模樣,但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所以一聲不吭,靜靜挨完了打。
等到女子打累了,抱住他哭的時候,他用小手給她擦著淚,說:“娘你別哭,爹說要給咱們換院子住,還要給我找老師,請先生,娘,咱們的好日子要來了,你以後再也不用擦地洗衣了。”
女子聽了,看著他的臉,將他摟的更緊,哭的更兇。
她說:“孩子,我們要大禍臨頭了,你不明白。”
謝折的確不明白,他不明白娘為什麼這樣說,也不明白什麼是大禍臨頭。
後來。
北風呼號的夜裡,謝折跪在燈火明滅不定的祠堂外,守著身旁血肉模糊的屍首,雙膝被地上鮮血所浸透,單薄的身體被夜色吞沒,等待面前高山一樣的人的審判。
他放低眼眸,看著垂在血泊中的手,那手柔軟細膩,曾抱過他,摸過他的臉,給他擦過淚,擦過汗,給他做過數不清的飯。
原來這就是大禍臨頭。
他哭到麻木的雙目再流不出一滴淚,裡面漆黑無物,空空蕩蕩。
“聽說是早勾搭上的。”
“怪不得這孩子長得和侯爺一點不像。”
“嘖嘖,真是死有餘辜。”
那日,風吹了一整夜。
侯府死了個偷人的賤婢,謝折死了孃親,成了不可外揚的“家醜”。
夢是瑣碎而不連貫的,正如枯黃缺角的落葉,又像捉摸不定的蝴蝶,綽約亂飛,撲朔迷離。
迷離裡,遼北冰雪與血夜光影交織,成年的他與幼年的他相遇混合。
他以大人的姿態重新回到那個夜晚,舉刀殺光了所有人,扶起地上的女子。
抱緊了她。
“娘……”
混沌的意識出現一線清明,謝折費力撕開眼皮,視線朦朧落在一片軟白上。
女子背對他,用手將散落下的長髮挽好,烏雲般堆在腦後,雪白後頸暴露在外,浮著層細細的薄汗,活似塊觸及升溫的羊脂玉,幽幽泛著甜香。
周遭光影浮動,猶如月光下泛著漣漪的泉水。
賀蘭香聽到動靜,轉頭一看,兩眼頓時生光,隨即又輕哼一聲,嗓子嬌軟,媚生生沒好氣地道:“還知道醒,我只當你死了呢。”
謝折坐起身,動作尚有些遲鈍,先將周圍打量一圈,又打量到自己身上,看見綁在臂膀上的女子披帛,下意識便想解開。
“啪。”
賀蘭香照著他的手便打了下,精緻的眉頭蹙緊,兇巴巴呵斥,“傷口沒結痂之前,手不能往上放。”
篝火噼啪響,那雙黑眸靜靜注視上她,晦暗不明。
賀蘭香心跳快了下子,伸出手在謝折眼前晃了晃,自言自語,“完了,腦子不會摔傻了吧,怎麼呆兮兮的。”
謝折抓住她腕子,毫不留情地丟了回去。
賀蘭香吃痛一聲,揉著腕子,“沒傻就沒傻,動什麼手啊你。”
謝折濃眉緊皺,閉眼捶了兩下隱隱作痛的頭,聞到煙熏火燎的味道,聲音越發嘶啞,“怎麼來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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